她好像,真的不喜欢自己。
回到棚帐里,里面的确简陋,连一张桌子都没有。
但擦拭发亮的竹席铺满地面,一床干净的被褥整整齐齐迭在角落,下面铺着的一层绒毯,都足见用心。
沈献抱着被子却辗转难眠。
他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不对劲。
不是,一开始不是余娇娇看上他,喜欢他,砸下重金抢了他吗?
怎么她现在说放手就放手,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看起来倒是断得干净利落潇洒得很哦。
反倒是让他心烦意乱。
沈献烦躁地翻了个身。
不可能,他长得这般好看,余娇娇又是一眼看中他,说明自己就是她喜欢的那类长相。
谁会对着自己的理想型无动于衷。
欲擒故纵,绝对是欲擒故纵!
想到这里,沈献心里好受些,抱着被子又翻了个身。
难道是自己平日里对她太过尖酸刻薄了一些,所以她才退避三舍?
想来,余娇娇虽然买下他,但也说到做到,当初的确没有对他有过过分之举。
虽然余娇娇这人市侩了些,贪财了些,斤斤计较了些,但却也并非贪得无厌之人。
她有能力,有手段,脾气也算好,为人处世有自己的一套准则,虽然敛财却绝不越界,对待苦命之人也倾力相助。
想来她幼时不幸,生母早逝,父亲厌弃,后娘算计,若无心机城府当初嫁给那嗜赌的老渔商,被卖到青楼的就是她了。
而且她行事果绝却不狠毒,齐家曾今在余家落难时落井下石,余娇娇却也记得点滴恩情,在齐家有求时并未赶尽杀绝,而是恩仇各论。
帮齐家度过难关,但该收的报酬分文不少。
纵观余府上下仆从丫鬟,衣食住行皆是上品,待人接物也从不拘谨卑微,可见从未苛刻。
由此可见,即便外面风风雨雨的传言是真,她那亲爹后母妹妹必定是恶事做绝,才让她下此狠手,属实也是求生之举,情有可原。
如此想来,余娇娇同那些寻常趋炎附势,欺软怕硬的商贾豪绅的确不同。
就是花心。
三天两头往袖风楼那种地方跑,吃喝玩乐挑美人。
没眼光,哪还有人比他好看?
想到这里,沈献心中又有些堵,蹬了被子坐起身。
都说女子情长,若是陷入感情极易迷失,做出许多不理智的事情来。他在百草谷也见到不少为情所困,最终被逼上绝路的女子,听过不少狗血八卦。
皆是痴心女负心汉,望夫石中山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