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
院外小厮慌忙领着余庆堂的大夫匆匆赶来,气喘吁吁道:“府外已经全都乱了套,满大街全是逃难的人,好不容易才抓了个大夫过来。”
余娇娇连忙将大夫推进屋:“快,快请进。”
那大夫却抱着医箱手足无措:“我,我是正骨的大夫,不会妇产啊。”
余娇娇听到这话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此时也不是迁怒骂人的时候,她沉声道:“快去偏院找银楼,还有白薇姑娘,能找到的会医术的都给我找来!快去!”
丫鬟小厮们连忙应下,纷纷跑去偏院寻人。
未等人来,就见银纹行色匆匆快步赶来,近她身旁低沉道:“主子,城楼战事不妙,虽然付大人早有准备,但南郢军此番士兵众多,远超守城人数,咱们得早做决定。”
“付清辉呢?”
“付大人还在城楼指挥守城。”
余娇娇声音沉稳:“不论如何,先让香缘平安产子为重。还有,南郢随时会攻进来,你快去慈济堂,让银信带着孩子们先从密道出城。”
“是。”
银纹应下,前脚刚离开,银楼等人后脚便从偏院赶来。
余娇娇连忙迎上:“你们谁能助产?”
白薇听到这话,一怔,旋即一脸为难:“我,我在百草谷虽有些医术,但主要都是帮江湖中人治疗外伤,产妇之症实在不懂。”
余娇娇将目光移向银楼,银楼也有些为难,但见此时无人可用,咬了咬牙:“那我试试吧。”
他前些年四处游历行医有些底子,又跟在沈献身边一段时日,于医术尚且算是精通。
白薇连忙道:“我也能打打下手!”
几人进了产房,就见稳婆满手鲜血从床帘中退出来,满头满脸豆大的汗珠水一样滴下,见有大夫连忙喊道:“快给她施针,她体力快耗尽了,孩子还没生出来,吊着人参已经无用了!”
银纹忙从药箱里取出银针,撩开床帘,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香缘面色惨淡,瞳孔略散,双唇已经白如干纸,连呻吟声都几乎发不出来。
银纹屏气凝神,在她周身大穴刺入银针,稳婆又连忙为她换了一口人参。
过了片刻,香缘似乎又恢复了些力气,稳婆连忙道:“夫人,快再用些力气,孩子头还没出来呢!”
香缘呻吟一声,撑起身子咬紧口中的手帕再度使力,肚子一阵阵剧痛像是要被人活活撕裂一般,她痛苦哀嚎,眼泪从眼眶滑落,再次跌落回床铺间。
稳婆面色突变,欢喜喊道:“夫人,再用些力气,看到孩子头了!”
“啊——”
香缘额角青筋暴起,双手攥紧床单挣扎着用尽力气,只感到身子一轻,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滑了下去,顿时摔在床上大口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