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淳泪眼婆娑,哽咽道:“那个傻子真的好傻,一听到你的名字,我说什么他都信,他就站在巷口一直数,一直数。我买了花灯回去找他,却发现他被一个男人抱走,他哭着喊着,可隔着人群我追不上他”
“回到府上后看到大家都在找阿颖,我太害怕了没敢告诉其他人,我就想着说不定过两天阿颖自己就回来了,可是谁能想到他真的丢了。母亲和舅舅却告诉我,阿颖丢了好,我以后会有一个比阿颖聪明的弟弟。”
或许一切都是报应,阿颖丢了不久,母亲却被诊断出无法再身孕,就连父亲都多年无子。
泪水低落在地,余淳捂住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余娇娇看着倾泻而下的阳光,闭了闭眼褪去眼中的情绪:“那些都不重要了,不论当年是不是你做的,都不重要了。”
这些年,她一直派人追查当年的事情,银纹日日在外奔波,十里八乡无处不去,可却无一结果。
一个痴傻的孩子,在这世间有何容身之处。
她一直找,只是给自己一点希望,可每一次的结果都在磨灭她的幻想,一次次的告诉她。
阿颖已经回不来了。
“无论是谁带走了他,但阿颖的失踪都有你的一份。”
余娇娇望向她,眼眸凉薄如水:“你不想自尽,也不愿回青楼,我如你所愿给你送来了第三条路。刺杀乃是大罪,轻则流放重则问斩。你既然不敢自尽,那就让你心爱的表哥亲自送你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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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不敢自尽,那就让你心爱的表哥亲自送你上路吧。”
余淳不可置信地望向她:“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
她又想起身扑向余娇娇,但再一次重重摔倒在地。
余娇娇已经转身走出了牢房,透过冰冷铁栏的缝隙处目光平静地望向她,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三妹,特意给你带的饭菜,多吃些。”
余淳颤抖着身子,不顾疼痛挣扎着爬起来,瘦骨嶙峋的双手死死抓住栏杆,尖锐的指甲刺入肌肤,鲜血如红豆渗出,但巨大的绝望和恨意让她已经感受不到疼痛。
空旷的牢狱中,传来余淳撕心裂肺的吶喊。
“余娇,你弑父杀母,残害手足,你这个天煞孤星不得善终!我会在地下看着你,你的下场一定比我惨!”
一直等候在牢房外的沈献听到这声声咒骂眉头微蹙,跟上余娇娇离开。
这到底是余娇娇自己的事情,他无权插手。
余淳的谩骂愈加肮脏,凄厉笑声如厉鬼追魂,沈献偏头望去,余娇娇却面色如常。
她甚至轻笑出声:“丧家之犬狂吠几声,无伤大雅。沈献,这就是我,你看清楚了吗?”
沈献望着她笑意颜颜的面容:“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不就看清了吗,比起强迫他人,你更喜欢给别人选择。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结局自然不同。”
余娇娇有些诧异的望向他,沈献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四目相望,余娇娇瞧着他坦诚的神色,面上虚伪的笑意淡去,扯了扯嘴角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