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娇娇的注意力都在纸上,没注意到沈献的不自然。
沈献原先觉得脸发热,但见余娇娇毫不在意,轻咳一声,别扭地转移思绪:“我还以为你同旁人一样,来劝我休息会。”
余娇娇望着纸上被划掉的草药,怕是有上百种了:“多休息一刻就可能多一人逝世,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沈献不语,却又觉得有些委屈,低声嘟囔:“那也不妨碍你关心我下。”
他声音极小,余娇娇没听到:“你说什么?”
沈献撇了撇嘴:“没什么。”
他嘴上说着没什么,心里却在吐槽。
平日里这丫头不是八面玲珑心吗,怎么如今到他这就一根筋了,连哄都不带哄一下的。
他累了这些日子,眼睛都没阖一下,是个有良心的都该心疼心疼。
沈献却又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唰”得从余娇娇手中夺回纸笔:“余城君来视察工作也视察过了,还在这坐着干什么,我这可没饭请你吃。”
余娇娇见他耷拉下脸色,说话又夹枪带棒的挖苦,抽了抽嘴角:“都生死攸关的时候了,咱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又没招你惹你,你说话能不能温柔点。”
沈献听到这话越加委屈,越委屈就越打开了话匣子:“我怎么了?我哪句话说得不对了?你不就是来视察工作的吗,又不是来关心我的,看也看过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好走不送!”
余娇娇见他脾气这么冲,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朝她这边靠近,她连忙身子后仰,伸手抵住他:“保持距离,注重防疫。”
沈献:“……”
沈献此时是又气又笑,面部一时抽搐狰狞,但还是听话乖乖坐回了位置。
毕竟她说得对。
但沈献又憋屈得很,冷着脸起身将屁股底下的蒲垫往余娇娇反方向拖了拖,再一屁股坐上去。
余娇娇:“……”
这人怎么这么幼稚呢。
她当真是不知道哪里惹到这位小祖宗了。
只得将问题放到一旁,软下声音道:“行了,别生气了。我是来帮你的。”
沈献冷笑一声:“帮我什么?谁用你帮?”
“如今其他人都有事情忙,也就我清闲些。与其惴惴不安的等,不如找点事做。”
沈献听到她这话沉默片刻,倒也不再阻拦她,一边称药材一边问道:“你上次不是说托人送信,有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