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客听到这话纳闷得很:“这前两个不医倒是还能说得通,可这活人不医是个什么意思?”
那八卦者神秘兮兮道:“这就是那神医的高明之处。他所医之人皆是重疾难症,回天无力之人。城东那坡子,背后长了个大疮,烂肉脓血的臭味都招苍蝇了,看遍了大夫都说只得等死。没成想那神医给他涂了半月的药膏便好了大半!”
茶客讶然:“当真这么神奇?”
“我起初也是不信,结果亲眼瞧见那坡子神采奕奕的在东街买货,逢人就说那神医天人之姿,必定是菩萨下凡来普度众生的。”
另一坐在不远处桌旁的茶客也说道:“我也听说了。还有越巷那孙寡妇,她独子才六个月,前些日子一直高热不退差点烧死,那神医给他喂了药,又在全身敷上伴有奇香的黑膏,听闻皮肤里搓出来许多黏糊糊的白细条,一夜过去高烧便退了,当真是神奇。”
“如今许多人都求着他看病,只是这神医一日只治十人,如今十里八乡的病人皆来求诊,病号都排到半年后了。”
听客不解:“这世上急难杂症者众多,既然是神医,也应当知晓久病成疾,救治时间宝贵,为何一日只医治十人?”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但人家是神医,自然有他的规矩。”
听客却摇了摇头:“怕也只是沽名钓誉的神棍。”
那喝茶人却笑道:“这你可就错了,那神医出诊从不收费,甚至连药费都不收。若是遇到穷苦人家甚至还会送上些银钱,可见为人正直良善。”
听客听到这话更是惊讶,也为自己方才小人之心而羞愧:“那当真是活菩萨。”
就在众人闲聊间,扬州城的一间客栈已经人满为患。
身着丝绸长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被人拦在房门外,带着一帮下仆蹲守。
一炷香后,房门打开,走出一个怀揣药包的布衣男子,其后跟着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
两人皆是面露欣喜,脚步匆匆朝楼下走去,边走边道:“太好了太好了,我儿有救了。”
见门开了,管家连忙起身想要朝里走去,却被侍从拦在外面。
“今日客满,大人若是想看病需得预约。”
管家面色焦急:“这位小兄弟,我家老爷身患重疾,还请神医医治!”
“大人需得预约,如今排号已至半年之后。”
管家听到这话愈加焦急:“性命攸关啊,我家老爷每每发病都头痛作呕,全身无力,如今发病愈急,连下榻都不得行,当真是命悬一线啊,还请神医救命!”
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一块金条塞入侍从手中,那侍从却面不改色将金条推回。
“这位大人,我家公子治病救人乃是为行善积德并不为财利,医者面前人命无贵贱,所有看病患者诊费药费皆免,大人若是想求医还请先行预约。”
管家急了高喊:“人命关天吶,神医既然有济世之能,为何见死不救?我们齐家家大业大,便是万两黄金也出得起,只求救我家老爷一命。”
这时,门内传出隐隐传出一道轻飘的少年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