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帅哥,鼻梁上架着副银边眼镜,蓝色的病号服下的身体有些清瘦,一只脚上打着石膏,没打石膏的那条腿曲起来,掀着本很厚的牛津字典。
身边放着些被翻过很多遍的各类教辅书。
短暂对视后,盛宁直奔窗户而去。
然后开窗,爬上去。
“乖乖啊,这点事真不至于。”
“别冲动,咱不去那个学校了行不行?”
“快回来,你要什么妈妈都答应你好不好?”
安静的病房变得嘈杂,甚至引来了外面值班的护士。
只有老爷子站在人群最后,面色铁青。
一片混乱中,老爷子抬起拐杖狠狠往地面一戳,发出洪亮的呵斥声:“够了!”
病房登时安静下来。
“让她跳!”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地说,“真是出息了,还想用自杀威长辈?让她跳,我倒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胆量?”
盛宁心道那她就不客气了。
医院的窗户有些窄,盛宁往外伸出一只脚,然后才能把身体也送出去。
刚刚说了硬话的老爷子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可他握着手杖的手却越捏越紧,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其他人紧张的呼吸都暂停了。
眼看着盛宁就要一点没停顿地翻出去。
那瘸腿帅哥换了个姿势,突然说:“从这摔不死。”
“沈恪闭嘴。”其中的中年男人严厉喝止道,“你这么激她,万一真跳下去了怎么办?”
中年男人气势很足,直压的人喘不过气。
这个叫沈恪的,顶着强劲的压力,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但会很疼。”
他没说错。
盛宁爬出去之后才看到,这窗户下面接着个平台,大概也就两层的高度。
盛宁干脆利落地收回了脚。
对面很轻地笑了一下,还挺好看。
盛宁这才冷静地观察着这一病房的人。
他们貌似都也认识她,而且对她的态度都是关切和担心,就连那个冷着脸的老爷子也不例外。
只有那个瘸子例外。
虽然刚刚他提醒了她,但怎么看都像在故意说风凉话。
盛宁将目光放在了那瘸子的身上,审视地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