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风诧异地转头看她的时候,整个人僵硬地呆在那里,不知作何反应。半晌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有点事先回家了。”“秦风,对不起。”女人道着歉,拦住门口不让秦风出去。秦风手忙脚乱地边后退,边朝后院张望道:“我先去院子里透透气。”这样局促的秦风,是旖旎和青阳从未见过的,她们滑稽地看着秦风撞了几次墙壁,终于走出了客厅。一直讨论着往事的聂鸢和齐泽,被突然冲出来的秦风吓了一跳。他几乎魂不守舍地张望着院子说:“后院可以翻过去吧!那个。。。。。你们可以不用管我。。。。我就是。。。。有点。。。。”齐泽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关心地问:“你怎么了?”“有烟吗?”秦风揉着自己的脑袋问齐泽,齐泽掏出烟和打火机给他,见他笨拙地点了烟,被烟呛得剧烈咳嗽而通红的脸问:“你到底怎么了?”秦风摆着手,只是朝着院子里那颗枯树走去。聂鸢在一旁目睹一切,心想着秦风该不会是中邪了吧?!她刚想离开这里的时候,一个女声喊住了她:“鸢儿!”聂鸢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这个小名除了那个人,是没有人知道的啊!她隔着玻璃抬头对视上客厅女人的眼睛,跟记忆里的那个人不谋而合,只不过更漂亮了而已。齐泽捕捉到聂鸢脸上的失措,忍不住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啊!你和秦风怎么都跟中邪了一样啊!”当他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一股无名怒火冲中烧起来:“瞿芈!你还有脸出现在这里吗?!你说!何姣姣就是你害死的!你还有什么脸出现在我们面前!”被喊作瞿芈的女人,收敛起温柔的笑容,一脸严肃地走到后院里说:“齐泽!你不要血口喷人!瞿芈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是自杀的!”“自杀!要不是你和秦风在一起,何姣姣会死吗?!你明明知道何姣姣是个脆弱的人,你是故意的?”齐泽压抑住揍她的冲动,一字一句地质问着瞿芈。“脆弱的人?!我从没觉得她脆弱啊!她够狠啊!不然怎么让你对她一直恋恋不忘?!”瞿芈的话语,让齐泽哑口无言了。瞿芈越过他,拉住聂鸢的胳膊:“鸢儿,你相信我!当年那些话不是我说的。我之所以离开那里,是因为父母关系调动。你。。。。。”聂鸢恐惧地推开瞿芈的手:“不要跟我说话!”她惊恐地喊着,熊熊烈火,燃烧着的那栋小茅屋,里面传来的哭声,以及朋友的背叛,一幕幕在重演般地令她窒息。。。。。。旖旎和青阳目瞪口呆地望着跑出去的聂鸢,躲在树下抽烟的秦风,傻站在原地的齐泽,还有泪眼婆娑的瞿芈。“今天还真是见鬼了,你跟他们三个都认识啊?”瞿芈点着头,眼神飘向秦风。秦风似乎察觉到一般,立刻跑了出去。聂鸢感觉身后的世界仿佛开了一道口子,要把她吸回到过去。噩梦,往事纷纷涌在脑海里,令她惊慌失措无处躲藏。她恐惧地奔跑到寂寥的大街上,寒风刮过耳朵,如同一记记耳光,扇打在自己脸上。不知跑了多久,体力透支的她,口腔里充斥着血的气息,她颤颤巍巍地爬上楼梯,打开自己公寓的门。黑暗中走出来的人接下来的日子里,聂鸢成天躺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时空的缝隙不断地裂开,让她不断重温那些她不愿意记起的记忆。从精神到□□,完完全全被摧毁了一般,她闭上眼睛希望自己消失掉。封闭自我的这段时间里,齐泽没有来过,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打过。聂鸢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好像有什么从手中轻易地溜走了。瞿芈总是那样子,能够看透别人的心思,自己果然是被当成替代品了吧!只不过没想到保质期如此的短暂,就这么被抛弃了,如同扔掉垃圾一样。在五天之后的一个晚上,她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梦境里是一对男女的背影,他们相互依偎着,互诉衷肠。可是那个女人一直在哭,哭得聂鸢逐渐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这个梦境持续了两天之后,那个女人露了脸。在昏暗的一间破旧房子里,女人坐在一盏煤油灯下面,一双手布满皱纹和疮痍。视线落到脸庞上,一张约莫五十岁左右的脸,黝黑的肤色上,尽是数不尽的沟壑。她的双眼浑浊不堪,静默地看着聂鸢,忽而一下落了泪。在女人一切都显得如此脏兮兮的环境下,唯有这滴泪清澈无比,震得聂鸢心口一阵疼痛。醒来的时候聂鸢发现自己流鼻涕了,感冒似乎又找上了她。旖旎的短信在手机上亮起来,她瞧了一眼之后,一边擦着鼻涕一边给秦风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