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人的脸被按在后车窗上,聂鸢才松了口气,手机掉落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眼见着外面的男人被警察铐起来,黑发间夹杂着的白发,仿佛多了很多。眼睛周围的皱纹,又深了好几圈,那双涣散的双眼,变成灰白的一片。她看到远处贺知行奔跑而来的身影,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截止到贺知行打开车门的惊恐:“筠啋!”瞪大双眸的聂鸢与贺知行的视线撞了个正着,见到聂鸢的刹那,他放心下来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车里?我妻子呢!”齐泽捂住受伤的胳膊说:“你一下子问她这么多的问题,要她怎么回答?”贺知行才发现车里的古怪的涂筠啋“警察同志,能不能先带他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在行驶的警车里,聂鸢对着前面的两位警察询问着,坐在副驾驶上的警察,随意地递来一些绷带:“先给他简单处理下吧!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伤,等会回到局里,我会喊人过来帮他清理伤口的!”聂鸢只好接过绷带,望向窗外的时候,恰好看到了站在路边的秦风。他正在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和她身旁的齐泽。齐泽似乎察觉到外面秦风的眼神,他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他以为就他一个人受到伤害似的。”转瞬而过秦风的身影,被远远地甩在警车后面了。齐泽靠着椅背,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聂鸢认真地用绷带帮他包扎伤口,他倒是挺配合地伸着胳膊,没有丝毫的抗拒。他和秦风心里的结,是那个女孩子吧?那个可能因秦风而死的女孩子吧?!灯火通明的警局大厅里,坐着几个值夜班的警察,四周空空的桌凳,在暖光灯下弥漫出些许的凄冷意味。毕竟时值初春,晚上的风还是挺大的。旁边小医务室的女人,替齐泽检查着伤口,用酒精擦拭着道:“其实还是挺深的!还是缝针得好!”齐泽一副淡定的模样答:“那就缝吧!”“把你们俩的身份证拿出来吧!我登记一下,然后开始做笔录。”聂鸢和齐泽明显愣了一下,因为按照时间的推算,在时空的这一年里,他们还属于未成年人。可他们是从未来而来,怎么想都有点怪怪的。两个人不情不愿地将身份证递给警察,等待着他的发问。不一会儿身份证被还了回来,对方吐槽道:“两个未成年跑到人家的车里谈恋爱吗?!现在的小孩子实在是太缺乏管教了!”聂鸢和齐泽心虚地收好身份证,互相给了对方一个眼神,算是安心了下来。“把你们的父母喊过来,监管人需要签字确认的。我也有些情况需要跟你们父母确认。”对方拿出笔写了几句话后,抬头瞪着他们俩说。聂鸢的手兀自一下拽紧了,随即又若无其事地松开说:“父母在国外工作,实在没办法回来。”“总有亲戚什么的监管吧?!”对方穷追不舍地问,齐泽抢话道:“我父母也在国外,我都是自个儿监管我自个儿。”警察定住在纸上的笔,盯着齐泽道:“臭小子!你少给我嘴贫!你今天是想做什么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肮脏思想!”齐泽的眉头蹙了蹙,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聂鸢想起他骂秦风的那句话,想不到秦风的坎,竟也是他的坎。聂鸢站起身按住激动的齐泽:“警察同志,请你不要随意定义一个人好吗?!如果不是他,我今天可能被刀捅死了!”一旁收拾医药箱的女人,忍不住插了句话:“你说话确实太毒了些!没有任何证据的信口雌黄,人家可以告你诽谤!没看到这孩子胳膊上那么大的口子吗?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吗?你就净在这里胡说八道!”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铿锵有力,一步一步地走来,仿佛每一步都要将地板踩穿一般。做笔录的民警,被人怼了正无法发泄,立刻对着来人道:“哎!小点声!大晚上的注意点!没看到墙上的标语吗!”涂筠啋直接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他们俩是我亲戚家的孩子,我本来是要带他们去商场的,就出去买水的功夫,他们俩就被攻击了。难道不应该抓住罪犯审判吗?抓住两个孩子问东问西做什么!不仅问些不相干的问题,还胡乱给他们乱扣帽子!现在你们办事都喜欢加点污秽色彩是吗?你刚刚的话我已经偷偷录了下来了,我不仅要投诉你,而且我要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