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发生聂鸢紧紧地盯住涂筠啋的背影,她给自己的感觉完全不是去赴鸿门宴,而是她将是主导这一切的□□。“涂筠啋是不是有什么计划?她的样子实在太奇怪了。”聂鸢转身问着身后的秦风,发现他正陪着一群放学的孩子,玩着沙子堆城堡的游戏。她扫了他一眼,不打算打扰,偷偷跟着涂筠啋离开的方向而去。站在小区的花园里,闻着不知名的花香,不时有人牵着狗走过,狗四处嗅着,玩得不亦乐乎。聂鸢坐在阴影处,藏匿于黑暗中的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以及一种被全世界忘记的感觉。“你爱我吗?!”俗气的话语从涂筠啋的嘴里冒出来,惊得聂鸢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稍稍探出头去,发现涂筠啋和贺知行正牵着手走过,贺知行无奈地回答着:“怎么突然问这个,因为太突然了,我实在不知所措。我要怎么回答呢?”涂筠啋摇了摇头:“你不用回答啊!我们心里明白就好,我会永远你对我的好。而你要忘记我对你的坏,好不好?!”贺知行笑出了声:“奇怪?如果喜欢对我乱发脾气是坏,那我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好吗?还有啊,我挺喜欢你对我发脾气的,特别生气勃勃啊!”涂筠啋抬起头,眼眶内有点潮湿,她压抑住不让他看到说:“真傻啊!”在暗处的聂鸢,实实在在地看得太真切。涂筠啋现在的表情是愧疚吗?明明出事的是她,受害者是她?为什么此刻她要露出一副同情贺知行的模样,难道是觉得这个男人的谎言好笑到哭吗?按照涂筠啋的个性,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她仔细想了一下,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受害者是贺知行,然而几年后的事实,明明是涂筠啋啊!带着满腹的疑问,聂鸢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跟随着他们来到了酒店的门口。她仰起头望着金光闪闪的酒店上方,杯觥交错间,绚丽的灯光打得她眼睛都花了。她深呼吸了一下,打算亲自跟涂筠啋正面交谈,说明真实的情况,以免她的悲剧再次重演。站在大包间的门口,聂鸢伸长着脖子朝里面张望着,人们走来走去地交谈着,不时发出碰杯的响声。她的视线穿越数人,落到了站在窗户口,正一副百无聊赖的涂筠啋身上。她摇晃着酒杯里红色的液体,打量着走过的人们,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贺知行如同梦中朝着涂筠啋走了过去,他们交谈了几句,涂筠啋便独自朝着门外走来。聂鸢适时地拦住了她说:“不要回车里,太危险了。”涂筠啋白了她一眼:“你跟得未免太远了些吧!”她拉住涂筠啋的胳膊,认真得看着她的眼睛说:“你的脸会被毁的,你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不知道涂筠啋是哪里来的脾气,直接甩开了聂鸢的胳膊。聂鸢拽紧拳头,鼓足了勇气道:“我们交换一下衣服吧!我代替你去车里,你躲在暗处看看吧!不会占用你太长的时间,十分钟就够了。”或许是聂鸢的真诚打动了她,亦或是那句毁容的话语,让涂筠啋有了退意。当聂鸢换上涂筠啋的小礼服,一步步都向车子的时候,能够看到暗处涂筠啋迷茫的目光。她在迷茫什么,聂鸢完全不了解。她和贺知行之间的第三人,是否就要出现了呢?!聂鸢关上车门,学着记忆里的涂筠啋打开了车窗,让晚风吹进来。仰起头能看到同学会的那个大包间里,模糊的人影在晃动着。她舒展了一下身子,脚碰触到一个不明的物体。伸出手提起来一瞧,是一个装的鼓鼓囊囊的双肩背包。她好奇地拉开拉链,红色的钞票冒了出来,她咽了一口唾沫,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这么多的现金钞票,怎么会在这里呢?聂鸢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手中的包就被推到了车窗外。一时间红色钞票洒落在空中,引得周围路过的人一阵唏嘘不已。被利刃刺穿的双肩包,直直地对着她的眉心,距离仅差几毫米而已。“傻了吗?!还不快往后退!”聂鸢心跳得厉害,惨白着一张脸,从副驾驶的位置坐到了驾驶的座位上。窗外那张狰狞的面孔,仍旧死死地瞪着她:“钱呢!钱呢!”从车后座跑出来的齐泽,举着双肩包抵挡住他的利刃道:“聂鸢,你仔细瞧瞧,这个人是不是神经病?!”血液自齐泽的手肘滴落下来,明显是刚刚事态发展的太快,而齐泽为了保护她而被刺伤的伤口。齐泽见聂鸢迟迟不说话,不得不转头望向她:“拿手机拍下他,注意多拍他的眼睛。”聂鸢手抖地掏出手机拍了起来,车窗外的男人双眸涣散,嘴唇剧烈地抽搐着,最后变成念叨着听不懂的言语。在聂鸢的余光里,已经看不到躲在角落里的涂筠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