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易把厚厚的被子盖在聂鸢身上,慢慢地退出卧室,轻声说了声:“晚安。”继而合上卧室的门,对秦风说:“以前青阳跟你一起出任务,你虽然嫌麻烦,但青阳撒娇闹着,你还不是纵容了?怎么偏偏对这个女孩子怎么严苛,你们有仇吗?!”秦风仔细想了想,好像青阳确实很粘人,自己确实挺纵容她。至于聂鸢,他摇了摇头:“她又没有闹,我怎么知道她累了?!”港易正点燃一只烟,眼神飘向卧室的门:“是吗?那她会过得很辛苦,越来越辛苦。”“那也是她的事情,不用我们操心。快说说你查的线索。”“帮帮我!帮帮我!”凄冷的声音不断回旋在聂鸢的耳朵里,她走在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上,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你是谁?是哪位委托人吗?”看不清的雨,看不见的路,聂鸢越走,脚下越是被绊住一般。她低头一看,是泥巴,她走在泥潭当中,深一脚浅一脚,越发艰难地寻找着委托人的身影。“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哭腔凝重到令聂鸢心痛:“你的孩子,在哪里?!”“要赶到鸡鸣寺,我们相约在那里见面的!求求你。。。。。。”泥巴消失了,雾气也散了,前面的路也清晰明了起来,一座寺庙浮现在聂鸢的面前,她想上前去看个仔细,却觉得胸口难受,无法在向前一步。眼睁睁地看着那座寺庙,化为烟雾散开去,一切又重归于黑暗。“寺庙!”聂鸢在梦中惊呼着,从冗长的梦中醒来。她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打开卧室的门寻找着秦风的影子。秦风和港易正在饭桌前吃饭,聂鸢跑了过去,兴奋地答:“我知道委托人在哪里了,她说是在鸡鸣寺,她和她的孩子在那里相约的,我想是不是走散了,然后。。。。。。”见秦风和港易都沉默地盯着她,盯得她心里发毛。她尴尬地傻笑:“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吃饭了啊?!”港易的手伸了过来,她后退一步紧张地问:“我是说错什么了吗?鸡鸣寺是存在的吧?委托人也。。。。。。”“是不是生病了?”港易强制性地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滚烫地吓人:“你生病了。”“我脑子没有坏掉,是真的!”港易拍了拍她的肩膀:“恩,我明白。”聂鸢点了点头说:“那么鸡鸣寺在哪个方向?”秦风走上前来,把她按在饭桌前说:“先吃完饭再说。”聂鸢规规矩矩拿起碗筷吃饭,却心不在焉地想着鸡鸣寺的事情。“聂鸢,等会你需要治疗,我是个时空医生,你能信任我的吧?!”港易的话,让聂鸢回神了过来:“好。”当针头扎入手背的时候,港易随口问了一句:“聂鸢,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聂鸢仰望着天花板,摇了摇头:“不知道。”“那你为什么对委托人的事情这么上心?!”港易粘好胶带问她,她看着吊瓶的水一滴滴地砸入到滴管里,转而望向另一边:“这是任务不是吗?”港易收拾好医药箱说:“我觉得你有很多的秘密。”聂鸢笑了一下:“我想每个时空穿梭者,都有很多秘密吧!”“但愿有一天,我能成为那个听你说秘密的人。”面对港易的话语,聂鸢笑而不答。能力的限制天还暗沉着,凛冽的风不断刮打在脸上,让聂鸢把脖子上的围巾,又想上围了围,只露出额头和眼睛。秦风则走在她前面带路,一路上两人都一言不发。脚下的路实在是太黑了,秦风脚下一滑,聂鸢连忙想去扶住他,结果两个人结实地摔在地上。附近的树在夜风里重重叠叠地摆动,落光了树叶的枝杈,仿佛鬼魅般地龇牙咧嘴。在此刻的奇怪下,令人心里惶恐地惴惴不安。“起来。”秦风朝她伸出手,眼睛看向不远处的鸡鸣寺,明明很近的距离,却还需要走上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聂鸢不客气地拽着他的手起身道:“你的手好凉。”又是一阵寒风拂来,秦风冷得缩了缩脖子:“天生的。”聂鸢轻轻“哦”了一声说:“骗人,之前的手明明是很温暖的。”秦风没有回话,聂鸢瞧他其实穿得挺多的,那么手这么冷的结果只有一个,他在害怕。聂鸢对着手心呵了呵气,搓着双手尽量让它们温暖起来。秦风站在原地,苦恼地盯着鸡鸣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聂鸢握住他手的时候,令他侧目看过来,没有任何表情:“干什么?不是已经扶你起来了吗?”聂鸢露出标准的微笑:“有点害怕而已。”秦风倒也没甩开她的手,两个人又一前一后地朝着鸡鸣寺前进。“鸡鸣寺,在1937年12月,南京保卫战,被守卫部队征用作全城通信中心。同年,鸡鸣寺僧人收留抗日军官纽先民。日本侵略军攻陷南京时,鸡鸣寺成了日军杀害中国军民的屠场,鸡鸣寺空无一人。”听着秦风的话消散在寒风里,聂鸢有点结巴地问:“鸡鸣寺。。。。现在。。是空无一人,还是。。。。。。”秦风摇了摇头:“我现在也不清楚,只是查到的一点资料。但那个女人不是跟孩子约在鸡鸣寺见吗?既然她是想见到那个孩子的话,可能等她赶到的时候,那里早就是屠场了。所以她才会来找旖旎,完成她见到孩子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