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鸢,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我们的感觉不是挺好的吗?”齐泽一脸认真的模样,那双眼睛变得如此深情,让人不忍相拒。聂鸢伸出手捂住那双眼睛:“骗子!”火红的茅草屋烧起来了,聂鸢从梦中苏醒过来,盯着外面的人,提着一桶又一桶的水,朝着那火光冲天的地方而去。聂鸢迟疑地走出门:“谁家着火了啊?!”没有人理会她,四周的嘈杂淹没了她稚嫩的声音。一只苍老而有力的手握住了她,她抬头笑起来:“你是今天下午找我穿针的那个老婆婆吧?!”老婆婆指着火光冲天的屋子说:“那是我家,我家着火了。”热,滚烫般的热烫得她大喊起来,老婆婆整个人包裹在火球里,神色难喻地问她:“小姑娘,你为什么要放火烧了我的房子啊?!我好烫啊!好疼啊!”聂鸢控制不住地哭泣,吓得大喊:“我没有我没有。。。。。”火星子漫天飞舞着,聂鸢站在火场中央,被大火包围其中。“凶手!你是凶手!”瞿芈站在外面吼着:“大家快看啊!是聂鸢亲口告诉我,她烧了那个老婆婆的家。”聂鸢极力上前辩解:“瞿芈,我没有。”瞿芈吓得后退说:“她还在撒谎!”大家围拢站在火场外,义愤填膺地喊:“烧死她!烧死她!这个不祥的孩子!”漫漫长路聂鸢被暴雨敲击窗户的声音中醒过来,浑身冷汗的她,还能感受到那灼热的气息,火星子似乎就在自己周围,带着一触即发的错觉。床头柜的闹钟显示是早上五点半,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走下了床铺。清晨的火车站人烟稀少,更何况外面风雨交加,显得这里更加寂寥了。聂鸢走进客运站,卸下自己的雨衣,雨水顺着雨衣悉数滴落在地板上。她喘着气将雨衣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走到取票机前取了车票,径直去了候车室内。“各位旅客,前往xx的火车马上就要出发了,请没上车的乘客。。。。。。”广播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聂鸢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伸出手想擦掉玻璃上的水珠。然而一切都只是徒劳的,外面的水珠怎么擦得掉呢?她缩回手捂住自己发痛的眼睛,听到了火车开动的声响。从指缝里看出去的世界,是外面事物不断地被甩在身后,唯有那天空始终盘旋在头顶,如影随形的跟着这列火车。坐在聂鸢对面是一对情侣,两个人正分享着炸鸡和薯条,欢声笑语的对面,与聂鸢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你要吃一点吗?”女孩递了一块炸鸡块过来,聂鸢放下捂住眼睛的手,正碰上女孩善意的眼睛:“因为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应该是没吃早餐吧!”聂鸢没有说话,愣愣地瞧着炸鸡块。女孩有点尴尬地又道:“你会胃痛的吧?虽然大早上吃炸鸡不太好,但我目前只有这些了。”接过炸鸡块的时候,聂鸢咬了一口:“谢谢。”男孩温柔地朝着女孩笑了笑:“我去帮你打点热水吧!”待男孩离开后,女孩小心翼翼地问:“你失恋了吧?”聂鸢正努力地吞下鸡肉,她实在毫无胃口:“为什么这样想?”女孩指着她的脸:“失恋专用脸啊!我以前也是这样的。”说完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别太难过了,生活总会好起来了。”聂鸢挤出一个笑容:“谢谢。”明明是口感鲜嫩的鸡肉,聂鸢却觉得如同嚼蜡般。这漫长的时间里,她走来的每一步,何尝不是这种感觉呢?李原原在房间里点起一盏熏香,芬芳的气息令她的心情舒缓了下来。她摸着手心里的口红,想着拜托聂鸢的事情,眼睛一点点凶狠起来。她坐在桌子前,面前是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她打开笔记本,认真地一笔一划地写起来:“我是李原原,准确而言是时间没修正前的李原原。现在我写的每一句话,请你仔细看。。。。。。”犹志鹏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窗外的一声惊雷把他惊醒了。他试图再次入眠,终究困意都消散了。他坐起身,在黑暗中点燃一只烟,烟雾缭绕之中,他觉得自己好累。雨水冲打着面前大大的落地窗,顺着窗户望出去,对面的楼是漆黑一片的。不知何时打开房门的明阆,正欣赏着和犹志鹏一样的风景。她倚在门沿上,慵懒得似一只猫。不知不觉间,她的目光落到了犹志鹏的背上。她不明白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地望着他,或许她明白的话,今天就不会闹成这个样子了。犹优站在自己的卧室门口,从他的视线方向过去,正好看到明阆和犹志鹏的背影。他们明明在同一个房子里,却是两个孤单的影子。犹优第一次感到孤独,竟是从父母身上感受到的。他擦了擦眼眶里掉下来的眼泪,把那句“我害怕”吞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