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明在她们去买彩票的时候不知道和他几个兄弟聊了什么,苦了一晚的苦瓜脸终于在打电话的时候甜回来了,舒媛猜对面肯定是方方。
家明跟陈娅家乐的车,珍妮和邵俊杰回去。舒媛和严逸嘉两人在车上,舒媛好奇家明苦瓜变甜豆的事,跟严逸嘉打听刚刚他们说了什么。
严逸嘉想的却是邵俊杰跟他们坦白,那时候他也在办公室。就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严逸嘉就听懂了。
他喜欢的人勇敢,善良,闪着光,她自己却不知道。人会被光芒吸引,她受人喜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阿俊这么说,是真的想通了,放下了,所以他也绝不会心存芥蒂。只是忽然很嫉妒,嫉妒邵俊杰可以在他不在的那一年里,参与舒媛的生活,见到他没见过的舒媛的很多面。不过更多的是庆幸,因为他们有很多的以后,但他也要珍惜和她的每一个当下。
严逸嘉将家明和方方之间的矛盾说出来,舒媛听了还挺唏嘘。
两人谈了两年多见家长,家明家里对方方的学历不满意,方方家里对家明能给的彩礼不满意,本来好地地一对情侣,却因为这些事吵架。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婚姻却是两个家庭的结合。
不过好在,家明被他们几个一说,加上本来就不舍得让方方难过,很快就打电话去凼女朋友了。
“去我家?”严逸嘉在立交桥变灯的时候,语气很自然地问她。
舒媛没说话,反手托腮看窗外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出神,好像没听到他说话。
车里没放歌,严逸嘉耳朵尖,听到她“嗯”一声,却只看到她的后脑勺,悄悄勾起嘴唇。趁等灯伸手过去捏她耳垂,吓得舒媛脖子一缩回头,像受刺激的兔子。
两人站在电梯里,各自撇开眼不对视,眼神飘忽带着隐秘的笑意。手牵得紧紧的。
进屋后眼神对上,看到对方眼底蓬勃跳动的暗色。眉目传情,指的就是男女对视时的化学反应,那目光是带着侵略性的,却引诱着人继续看下去,想要看到最深处。
谈恋爱的人很容易贴到一起去,还没换鞋,严逸嘉的一双大手笼在舒媛腰间,唇齿交缠。舒媛手抵着他锁骨下方,不一会儿腿就软了。
严逸嘉控在她腰上的手一把将她扶稳,忍着笑勾起唇角,但随之发出吹气声出卖了他。舒媛羞恼推开他,他低头亲她脸颊,贴近她耳边,“我去冲凉。”
严逸嘉的平层里和第一次来不同,处处带着舒媛的痕迹。黑色大沙发上堆着舒媛午睡后掀开的小毛毯,地毯上落着她睡后松开手的书,封面写着《近代英国礼貌变革研究》,她逛街看名字有趣,翻了下就买了。
舒媛刷牙洗澡,裹上干发帽护肤,没涂身体乳,套了条睡裙出去。
严逸嘉看到她出来,放下手里的书,舒媛扫了一眼,是她落在地毯的那一本。他很自觉的给她抹护发精油,用吹风筒给她吹头发。
舒媛趴在床上刷手机信息,群里几个人都到家了。被好笑的表情包逗笑,小腿勾起来晃啊晃。白得晃眼,严逸嘉眼色一暗,喉头滚动。手上动作没停,仍耐心地给她吹头发。她说最大档温度高对头发不好,只能开中档。
吹风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舒媛手臂半麻,还没撑起身,就被抱起来,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原始本能驱动的肌肤相贴和唇齿交缠像燎原的星火,调动着身体所有感官投入这一场竞技赛。
短暂分开喘气,严逸嘉从床头柜拿出东西,动作突然停顿,仿佛想起什么,转身去洗手间洗手。
舒媛闻到洗手液的味道,气还没喘顺就开始笑。严逸嘉低头,指节屈起,期间警告性十足地盯了舒媛一眼,舒媛却一点也不害怕。
她想起五岁那年的夏天,她去外婆家度过了整个夏天。记忆中的那个夏天,是周星驰版西游记的色调,橙红色的,瑰丽的,玄幻的。表哥和表姐带她去捉蟋蟀,那是她短暂的人生中第一次接触野生的、田野的、乡下的、新鲜的事物,那么新奇又难忘。
严逸嘉跨上床,宽阔的肩膀完完全全笼在舒媛上方,罩着她。对视不过三秒,异性相吸的原理得以充分证实。
吻从唇珠到耳垂,锁骨,细密而极具耐心。力度并不一味温柔,唇口并用,舒媛因他而颤动。像起伏的山脉,像白色的沙丘,像被撬开的新鲜的蚌。
英文里有一个词叫“grdg”,意思是难熬的,折磨人的。缓缓相磨的时候,舒媛脑海里突然想到这个词。双臂难耐地抱住严逸嘉,手缠在他宽阔的后背摸索,欲望在叫嚣,想要被满足。修长的细颈不受控地抻长,丢盔弃甲引颈受戮,沦为欲望的阶下囚。
严逸嘉一点一点吮吻着她的细颈,下面却迟迟没有动作。唇贴着她的耳垂,声音暗沉,“仲笑唔笑?”有洁癖的明明是她。
这人报复心好强,不就刚刚笑他中途去洗手消毒吗。舒媛没说话,盘着他腰的长腿轻轻一勾,像两株双生的互相缠绕的藤蔓。
严逸嘉“嘶”一声,撑起身动作仿佛带着一点急躁。看他不那么沉稳有余的动作,舒媛轻轻一笑,落在严逸嘉眼里像在挑衅。他用力地吻她,层层递进。
之前他们一直没做到最后一步,察觉到舒媛有点紧张,严逸嘉的吻变得轻柔,手轻揉她耳垂,抚着她耳边的碎发,轻声道,“别怕。”
亲吻拥抱,肌肤相贴,仿佛全世界他们最亲密,他们是唯一有联结的两个人。
严逸嘉看着舒媛的脸,细密而轻柔的吻落在她眼皮,鼻尖,脸颊,和饱满的唇瓣,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