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野回敬“你也是啊。”俞定吹了声口哨“那必须的。”他大专要早毕业一年,去年就回了江城帮着打理自家的小酒店,按俞定自己的说法是,他读到毕业也不知道自个学的是什么专业。偶尔也会来叙旧玩玩,现在正值旅游旺季每天都扎在店里忙得不行,这会儿也是刚赶过来。但依旧不见江算,张子樾这会儿正在大半个时区之外的德国苦修,按他的话说那是渡劫去了。还是没能齐。自高二那年夏天后,就再没齐过。大家都是成年人,桌上再没忌讳,喝空的啤酒箱子摞了半人高,坐在叙旧的烟雾缭绕里推杯换盏醉醺醺的叙旧。何野跟裴梧打车回去的时候觉得他俩都不撒酒疯真是太好了,只是浑身燥热,何野看着挂在他身上的某人问“真醉假醉?”裴梧顶不乐意地抽抽鼻子,伸手给他“你自己看。”何野于是撩开他的袖子看,白皙的皮肤上浮现出无数道深浅不同的红印。“真喝多了,没演?”“嗯。”裴梧低低应了声,头靠在他肩上闭着眼不想动。路灯昏黄的光影投在他们身上,何野捧着他脸拍了拍“别睡,我不背你啊。”“不行。”他微蹙着眉软声软气的说“要背。”声音是低沉的沙哑,手臂却死死的圈住何野的腰,嘴唇贴在他脖子上,睫毛扑闪扑闪也蹭得他痒,擦得何野心跳一阵快过一阵。“我太惯你了吧?你越来越会撒娇了。”何野把车窗按下来透气,冷冽的寒风叫他清醒许多,但又怕给人吹感冒了,只好把人往自己怀里抱了抱。大概是他怀里暖和,裴梧不知不觉就从靠在他肩上的姿势换成了躺倒在他大腿上“什么叫惯?”他佯装不解的捉住何野的手,贴到自己唇上,亲了又亲“这样吗?”何野手指抚过他的睫毛、鼻梁和嘴唇,他不动声色瞥了一眼前面心无旁骛开车的司机,飞快地低下头在人唇上啄了一口,两唇相接时净是微醺酒气,他没想深入,却在起身时被裴梧柔软的舌尖勾了一下唇瓣,直撩得心痒难耐。“乖一点。”何野无奈。于是那双亮如曜石的眼上下一晃,转过脸靠在他肚子上,像只小狗一样贪婪地闻他的味道。他今天是真的醉了,脑海里昏昏沉沉,困得浑身都懒散,只知道抱着他,嘴里喃喃地念“爱你,爱你。”鼻音浓重,温声软语,像是梦呓。何野转头对着窗外夜景,听着听着就笑了,他说“嗯,爱你。”结果还是给背回去了,下车后何野问“要背要抱?”裴梧皱着眉头,一脸苦恼的思考许久,最后说“野野,腰疼。”“”男人能被说腰吗?何野:“别废话上来,公主抱你做深蹲都行!”到酒店躺一会儿后裴梧已经缓过来不少,何野洗完澡出来时他正靠在阳台上吹风。江城的夜里很静,很黑,像空城,何野走过去闻到了一丝烟味,“你很久不抽了。”“……”裴梧揽住他腰笑了,脸埋在人脖子上摇头,声音很闷地耍赖“没有。”夜风森冷,只能从彼此拥抱里汲取暖意,何野摸着他的发梢,凑过去吻上他的唇,舌尖勾过腔壁,果不其然尝到了苦味。何野想抽身时,被狠狠摁住,裴梧很用力,把他搂的死紧,这个轻柔绵长的吻变成狂风骤雨,直吻到他快喘不过气。何野忽然就想起来他们曾经在公租房楼道里,也是如此,在黑暗里亲吻对方。大概就是因为这里藏了太多回忆,所以只一踏入,脑海里每时每刻都在上演之前的片段。分开时两人都微微喘着气。“约好了,明天去拿车。”裴梧扣着他手指说。“不只是一个预言гaыэ止拿车吧?”裴梧不说话直看着他笑。“难得的机会,不飚一次?”“你想看吗?。”“想。”裴梧笑眯眯的捧着他脸亲他“那明天给你看。”何野注意到他身上的红印已经逐渐消退,扒拉开袖口一看手腕,又恢复到往日白皙的样子“没事了?”“没事,”裴梧不以为意“多喝几杯水就好了。”何野感慨“你怎么这么金贵,吹不得冻不得,还酒精过敏,一醉浑身都红。”裴梧正常的样子还没恢复三秒又歪在他肩上亲昵的撒娇“不金贵不金贵。”何野把人摆正了问“几岁啊小裴同学,天天撒娇。”小朋友避重就轻:“你不喜欢?”“”“那倒也不是。”何野一直觉得他男朋友很帅,高个长腿巴掌脸,原先给陈新羽拍了期杂志就被人问了十八遍要不要考虑签经纪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