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倒无所谓,反正他俩一个单位就远,一个一年到头各地跑。交房那天正好是12月份,何野遮遮掩掩藏过了圣诞节才挨到1月1。当时他俩在餐厅吃完饭,到门口开车说回家,何野说你喝酒了我来吧。于是他开着就越走越偏,裴梧那会儿有点喝多了,半倚在副驾驶座上,浑身散发着醺然酒气,眉眼懒洋洋搭着,逗人玩“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喜好?”“……”何野当即就想一打方向盘调头回去算了,这狗东西不配。看在狗东西生日的份上他忍了。等开到大门口,裴梧好像才反应过来。何野把钥匙掏出来给他看,眉眼清亮,他晃了一晃说“生日快乐小裴同学。”金属碰撞的声音落在裴梧耳朵里,很清晰。他接过来,两个人下车开门,其实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水泥地水泥面。但他们的一颗心都好像踏实了。有家了。裴梧转身抱住了他,声音闷闷地挺哑“谢谢。”何野笑了,把人扶正了说“你今儿真喝不少,诶别哭啊小裴同学。”裴梧没哭,就是眼眶泛红,抿着唇角一言不发,要哭不哭的样子。但何野知道,这样就是想哭了。这么多年还是一样,还是那个会偷偷哭鼻子的男孩子。裴梧跟他一块转了一圈,里外打量后他问“花了多少?”何野没说话,苦笑着给他比了个手势,裴梧看着他那样就笑了“我猜没剩了吧,你兜里多少钱我比你更清楚。”何大艺术家全身心泡在舞蹈里不食人间烟火,家里柴米油盐鸡零狗碎全靠小裴同学一手操持。“诶,那是。”何野一脸狗腿地应了,又跳到裴梧身上要他背“今后得靠您养咯。”裴梧勾住他膝弯背着人上车回家“那我得好好挣钱,你可不好养活。”“我哪不好养活了?你说给我听听。”“就别人都养不了,只有我能养的那种不好养活。”“我呸,真不要脸呐您。”“凑合,要你。”回了家折腾到半夜睡下后,何野喘着气平复后才说“我们俩没必要分那么清,我的就是你的,你永远是我的小少爷。”裴梧关了手机亲他,“房子你买了,装修还不让我来吗?”“你当年穷的都快没钱上大学了,还要给我攒一套舞服出来,你那时候是想着要我还吗?”裴梧闷笑一声,状似认真地想了想“那好像没有。”何野陷在枕头里迷迷糊糊有点困了,脑子犯晕,只听见他说“我对你好从来没有想过要你还回来,我认了。”“不过我运气好,你是拿一分就还一分的人。”没糟蹋了小少爷这颗真心。“嗯”何野转过身窝到他怀里,把人从床头扒拉进被子里裹好“睡觉,你不累啊你。”“其实,我还行。”裴梧龇出一口白牙盯着他笑。“”何野想,他就不该问。【关于工作】裴梧何野是有过这样的经历的。那会儿何野受邀到其他省市参加一场演出,他入行也有几年了,经验丰富,与对方商议好事项后当晚就订了机票。就恰恰好撞了某人的航班。当时何野还挺乐说“真巧。”结果第二天就被人押着一块跟他去上班。野野无语,野野要说“我又不用准备,我提前两个小时去足够了,这么早过去干嘛,发呆啊?”裴梧一脸凛然,“我车限号。”……何野一翻白眼,心不甘情不愿拉长了脸跟着某人去机场坐着发呆玩。别说,人帅穿什么都帅,穿制服就更帅。何野戴着墨镜撑着脑袋,懒洋洋地窝在椅子里看裴大帅哥站队,排成一列从机场中央穿行而过。那排场可大了,何野还看见有人在拍。上一秒何野还眼睁睁看着裴机长面无表情地走进安检,下一秒就收到裴老妈子消息催他值机。何野仰天长叹,顿时有种自己像第一次坐飞机无父母陪伴儿童的错觉。这种感觉到了落座后更加强烈了。空姐喊他系安全带,何野说我系了。空姐走了。没一会儿空姐又来了,说,要不我亲自帮您系。何野说不必。又过一会儿空姐问他想喝什么,何野说我不渴谢谢。空姐说,您喝点吧。何野:……何野说,那咖啡吧我没睡好有点困。空姐说好的。然后她端着杯水回来了。空姐说,您喝水吧,您睡觉吗?您需要毯子吗?何野:我不想睡。空姐说,求您了睡吧,我给您拿毯子。何野想说我不冷。算了他不想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