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有骑车,而是选择步行,夜深人静正方便了行些苟且,两人牵着手在闷热的夏夜里慢慢散步回家。这顿饭大家都吃得很开心,期间欢笑声不断,直至此刻记忆依旧鲜明,何野回想着方才的记忆,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樟子他是不是喜欢小悦姐啊?”裴梧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头看着何野,何野不知他是个什么意思,只见裴梧无奈的笑起来“你才知道啊?”“切,”何野忍不住呛他“你又知道了?那小悦姐知道吗?”“小悦姐比他大三岁,樟子那点心思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裴梧牵着何野慢悠悠地说“她还私下跟我聊过这事。”“那你俩聊什么了?”何野八卦地问。裴梧转身捏了一把人的脸收够‘费用’才回答道“她说他俩不合适,不可能,而且樟子的家人肯定接受不了。”何野知道吴悦的过往,她母亲体弱多病,昂贵的医药费熬垮了整个家,初中时母亲去世吴悦也备受打击而无心上学,早早出来工作,虽然现在日子也慢慢好起来,但这件事却成了吴悦心里一道坎。“可是”何野皱起眉头,想了想换了个问题“樟子家里对这方面要求很高?”“”裴梧沉默了一下才回答“我们两家是亲戚,他爷爷跟我外公是表兄弟,他家管的比较严。”何野立刻就懂了,也懂了他的沉默,他握紧裴梧的手,装出一副沉重地样子严肃地说“没事我不介意你学历低。”一下就把裴梧逗笑了,“找揍呢?”何野远远跳开,冲他扮了个鬼脸。裴梧笑骂“你别给我逮着!”月光下两个身影追逐着消失在街道尽头。戏剧三天假期一晃而过,最后一天的下午,几人又相聚在叙旧。俞定百无聊赖地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怎么都找不到一个感兴趣的节目,张子樾看他这样子就问“你那‘葱姜蒜’朋友呢?”“都跟你说了他叫江算,”俞定瞪他一眼,随后又叹气“锁家里复习呢,我们班一返校就考试。”张子樾摆摆手“都一样都一样,考就考呗,我是无所谓。”“咱们是无所谓,人可是好学生,”俞定冲他使了个眼神,张子樾看过去耸了耸肩。隔壁桌上裴梧也在刷题,坐在他对面的何野打着哈欠犯困。“困啦?”裴梧用笔杆抬抬人的下巴,何野撇撇嘴把试卷翻得“哗哗”响,这题怎么看都不会变出花来。他又瞧一眼裴梧的卷子,他是理科满满地都是各种数字和公式,更看得何野头疼。裴梧拿过他手里折腾的卷子重新放好,“你多少做点,一道也行?”拿了根笔塞到何野手上,像哄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哄着他。何野拿着他的笔趴在桌上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看,“我猜你要有了儿子一定对他很好。”裴梧头也不抬“我想要个姑娘,你要喜欢男孩也行,那咱都要。”何野脸腾地红了,这人讲胡话还真是不分时间地点。脚下冲他踹过去,“说什么呢!”裴梧不躲不闪任他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到小腿上,左手捉住他的脚腕说“别乱踢,一会儿踢到桌腿疼哭你。”两人正闹着,门口走进十来个人人,个个手里拿着东西,声势浩大,裴梧扫了一眼面色冷下来。为首的人绕着店里转了两圈坐到身边的一辆摩托车上,笑着说“好久不见啊裴梧?这店不错啊。”来人脸上一道狰狞的刀疤纵横半张脸,从下巴到眼角,张子樾认出来这人就是他俩先前收钱帮人办事结下梁子的刀哥,心下道大事不好,赶紧站了起来笑着说“刀哥,您这是做什么?”指望缓解下矛盾,实在要打出去打也行,怕磕碰坏了店里的东西。“嗨就过来看看你们。”刀哥皮笑肉不笑故作轻松道。俞定路子野三教九流都有能搭上话的,这场面也见得多,立刻就读懂了,也皱起眉头,这人确实没品,有事说事有架打架,没见过带人上门砸店的。何野也想起来,先前他跟俞定在网吧通宵时曾接过一个陌生电话,里面就提到了这个“刀哥”,现在一看人如其名,特征恰好对得上,他立刻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悄悄观察局面。他们只有四个人,对十四个未必有胜算,何况对方还都带着家伙。裴梧冷着脸站起来,跟刀哥遥遥相对,面无表情道“出去。”言简意赅但不容置疑,像是命令而不是商量。先前他再多的仇家都没有过找上门的,就算是混子也有混子的规矩,更讲究道义二字,不会牵扯到无关的人,这人之前派跟班躲在奶奶家想要暗算他,被教训了还不够,直接带人上门砸店,是彻彻底底把裴梧惹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