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喑哑》作者:tanno文案:让我飞一次。文化生x舞蹈生(古典舞)裴梧x何野少年心动,一动一生现实向高中生活,致郁x治愈。1v1he年下叛逆少年互相救赎双向奔赴何野“你就是个畜生啊!我他妈养条狗都比养你好!”女人尖锐粗俗的话语接连不断地爆出来,一句比一句难听。何野坐在自己房间的窗台上,双脚悬空在外,虽然是五楼但他一点也不怵。他坐在黑暗里看到那些透着光亮的窗户被打开,有人探出头来骂,“吵死了!”“又是那家,一家都是疯子!”袁香琴一点也不带消停地开始砸门,虽然叫袁香琴但脾气一点也不袁湘琴。她一脚一脚的,踹的墙都在晃,门是上个月新换的但何野猜它应该撑不到下月了。邻居的骂声更大了,这栋楼建了有二十年,何野他们一家是后来的,本来就挺不受待见。这就是江城,那些恶总是藏在茶余饭后闲话里,像此时的夜色一般暗流涌动。何野眯着眼无聊地晃腿,手撑在窗框上。正对面不到五米的距离还有栋居民楼,如果说何野家这栋楼是旧,那对面就是栋危楼,墙面斑驳开裂,到处堆满杂物,摇摇欲坠。隔得太近了,何野能清楚的看到对面每一家,把防盗门一关,那一扇扇透出光的窗户里上演着各色各异的悲欢离合。这就是江城人,他们一边无比信奉着家丑不可外扬,一边乐此不疲于猜忌彼此的“丑”。何野看见一个很高的身影从四楼最左边一扇门里走出来,拎着个黑色塑料袋,应该是去丢垃圾。他在门口停了一会,把塑料袋先放在地上,低头掏了掏口袋点起一根烟。他的姿势很奇怪,左手打着绷带,所以这个动作做得艰难又诡异。何野忍不住笑了。对方把打火机放回去的时候看到了坐在窗户边的何野,两人视线交汇了一会儿。裴梧转身提着垃圾下楼,穿一套蓝白相间的校服,蓝是近乎于黑的深蓝,胸前印着红色的校徽‘江城二中’。何野认识他,四班的裴梧,大众男神,追他的女孩子能排满二中操场。何野看着他消失在巷子口,看着他踢开一个掉在路中间的易拉罐。何野知道对面一楼有家人以收废品为生,泡沫壳,纸板箱这些破烂玩意儿总是见缝插针地挤满每一处公共区域。易拉罐‘哐啷哐啷’地滚远,身后‘哐当哐当’地砸门声也不见了。何野不是第一次看见他,但两人从来没有打过招呼,何野听过很多他的事。二中“城管”,初中毕业时曾踩断过同学的手很多很多,真真假假都流传在学生口中,是他做的,不是他做的,只要扣上裴梧二字,大家就都会感兴趣。很明显裴梧是个有故事的人,但何野一点兴趣也没有,江城这个破地方耗光了他全部的情绪。他在黑暗里坐了很久,裴梧一直没有回来,袁香琴也没有再骂了。全部的声音都渐渐微弱下去,灯也一盏盏熄灭,只留他一个异类还晃着腿坐在半空中。无欲无求,这就是何野现在的状态,十七岁的他活的像要出家。他娴熟地翻下窗台,打开房门,门上有好几个脚印,他从沙发上拿起包准备离开这个所谓的家。“你去哪里,大半夜的你还要去干嘛!”袁香琴阴恻恻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你是不是要死!”她赤着脚奔到客厅里堵何野,只穿着睡衣披头散发。何野被袁香琴女鬼一样的出场方式气笑了,冷冷地看着她说“我要死,他妈的两年前就该死了。”然后砰地一声甩门就走。他走到河边,左边是住宅区右边是一条环绕全城的河流,有一个普通大众的名字叫做星江。何野敢肯定,全中国有不下万条星江与它重名。袁香琴狰狞扭曲地脸还很鲜明,这次是因为什么事,何野想不起来了,袁香琴骂他向来不需要任何理由。即使有,那也应该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她总能大发雷霆掀起一场战争好像世界末日。何野觉得自己根本不应该回家,他讨厌那个没有一点人情味儿冷冰冰地家,他一看到袁香琴那张喋喋不休上下翕动的嘴就浑身发抖,他弟弟当时在干嘛,沉默着吃饭写作业,权当他们是空气。何野走的时候甩门了,还甩的很用力,以此宣泄他的愤怒和不满。他甩门了,袁香琴一定又给他爸打电话了。江城虽然穷,但毕竟南方绿化修的还行,何野找了个干净点的台阶坐下。他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口袋里就剩几十块钱,还刚充了话费。这日子没法过了,何野拔掉耳机,开始放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