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被我一拳打的坐回地上,心痛的望着自己手上擦过的嘴唇上的血,“我把寿命还给你了,畑哥你不会有事的。”
“你刚才给我的是…”
“我在最后关头醒了,你的寿命我没有融合掉,我跟哪咤已经讲清楚了,以后他做什么与我无关,我只听你的。”
他说的何等诚恳,可是真的又如何。
“太乙,我小时候被最信任的人欺骗过,她是骗钱,老妈后来说她也挺难的,老公尿毒症,家里四个老人都有病,本想不追究太多的,我爸都答应了,可最后却是我没答应,她宣判的那天早上,哭着求我原谅,可我一点儿也没反悔。我不是什么好人,欺骗在我这儿就是死穴,你碰了,我就绝不会原谅。”
我指着大门送客,心里荒芜着,比身外的寒还冷上几分:“咱们完了。”
番外,太乙
太乙不是一个名字,而是一个神职。
历代太乙都活不过20岁,她们是全能之神,可以习各种法术,但代价是他们每一次施法都在消耗自己的生命。
一代一代的太乙赶在死去之前诞下下一任太乙,将不知道是幸福还是痛苦继续繁衍下去。
小白毛出生时,有些许不同,与他一同降生的还有一个孩子,所有人都知道像太乙这种法力凌驾于任何人只上的神只能留一个,留祈福能力相对好的那个。
他们被命名为1和2,像培养房的小白鼠。
1是男孩,2是女孩。
太乙家世代繁衍,基因无比强大,很多代太乙都是临死前一年被迫随便找个配偶,宠物都有的磨合期,她们却没有,强制性的被要求交配,只为能拥有下一代。
因为世世代代传接式生养,他们的基因里就带着独立和强大,而这两个更甚,太上老君来喂了三个月奶粉就不再需要人照顾了。
这个屋子很小,只有八个平方,床和马桶占了绝大部分,才有一小块地方画着一个圆圈,老君说那是祈福的地方。
每天都会有人把吃的从门上的洞递进来,1和2就会自己爬过去吃,吃完再递出去,上厕所他们几乎是无师自通。
他们唯一能对话的除了对方,就是不时会来查看他们能力发展如何的老君,以及每天路过打更的雷震子。
直到5岁,有一天来了几个人,他们把屋子挤的满满当当,让1和2将手伸出来,然后用雪亮的刀子在稚嫩的小手上划开一道口子,血溢了出来,1和2都疼哭了,但没有人心疼,他们只专注着滴下来的血液,如同看珍宝。
其中一个人将1和2血沾了前后放在嘴里,然后点了点头。那天2被带走了。
1很羡慕,他抽嗒着鼻涕揉着哭的发红的眼睛趴在门口的小洞往外看,可只有吹进来的灰尘迷了他的眼,但他还是满心期待的等着,他等着2回来告诉他外面是什么样的。
可趴到他睡了醒,醒了睡,外面的光从东到西,最后变的漆黑,只有风从洞口呼呼的往里灌,2也没回来。
1等到了来打更的雷震子,那是个牙齿往外长的奇怪的人,但他乐意跟自己搭话。
“她去哪里了?”1问。
雷震子转身找了一通才发现是他们新的太乙趴地上透过送食的小门跟他说话呢,也蹲下来笑的意味深长,恶作剧似的猛的用手上的锤子敲了下锥子,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嘴里说了什么。
那天过后,1有了新的名字叫做太乙。
但什么都没有改变,他依旧呆在这个屋子里,趴在洞口被灰尘迷了眼,而那晚雷震子说的话他其实并不太懂:别等了,和上一任太乙埋一起了。
也是从那天开始,每个月的15,都有人会拿着一个玉制大匣子过来,里面放了很多很多根头发,听说每一根都来自外面不同的人,带头发来的人会让头发变的锋利无比,每当轻轻划过太乙的手上时,就像刀刃破开表皮,刚进去不会痛,等到划出血来,才能品出刺痛难忍呢感觉来,等到那根头发浸满血液,祈福才算成功。
通常每次祈福都是一整天,太乙刚开始会痛的难以忍受,大声哭喊,也会晕倒,有时他都不知道那人怎么走的,等他醒后,满手的血已经干了,伤口也都复原了,成了一条条白色的线。后来之前来带走2的那个人又来了,他给了太乙一本书,让他赶紧学,学完就不要每次祈福都鬼哭狼嚎的了。
太乙看了一下书,他没学过字,却一下能看懂,听雷震子说这是上一任太乙留给他的能力。
那本书是可以让太乙失去痛觉的,可笑的是,只是失去痛觉,却不是刀枪不入。
太乙看完就学会了,都不用去练,每次来祈福的那个人发现后,第二天整个天庭就传开了。
他成了历任太乙中最可怕的存在,不仅全能,还是全知。是为所见所想在一定条件下便可成为自己的能力。
门下的送食洞立刻被锁了起来,除了送饭再也不许打开,从前还会有连环画看,后来也都被收走了,别说是字,就是字母也都看不到。
太乙每天就靠着马桶仰着头看那高高的窗户,呆滞的没有任何想法的度过每一天。
直到哪咤的到来。
那天太乙蹲在马桶上正解决人生大事,这不是调侃,这对他来说的确是除了吃饭,睡觉以外的第三人生大事。
窗户外突然扔进了一本书,太乙吓的屎都被夹断了,接着跟暴风雪一样,飞进来接二连三的书。
太乙被砸的赶紧穿上裤子,腾飞起来往外看,这是他之前自己悟出来的法术,虽然还操作不好,所以靠近窗户后,他就赶紧扒住,小脚蹬着墙壁,艰难的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