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惊呼不断,一个个离地更远了一些,伸长脖子看北部衙门前所未有的混战,他们在心里不由升起了一股希望:也许,这次来的北部尉来头不小,他真能救到他们!
这场混战的结果也很明显了,有曹瞒以力冲阵,又有其他人派来的人手助阵,没多久就将前来砸场子的人都给抓获,现场死亡的打手有二人,重伤七十人,张让之子被曹瞒一剑捅死,宋奇被砸了脑袋,重伤。
事态发展成了这副样子,郭嘉懵着脸,躲在角落里怀疑人生。
天!这群同期毕业的太学生可真生猛!
一切尘埃落定曹瞒喜笑颜开,与袁绍、袁术等同期学子碰拳:“今日多谢好兄弟仗义相助!”
袁术哈哈大笑:“应该的,应该的,都是为了维护京城治安,竟然有人敢公然来打砸衙门,出动军队关押他们都不为过。”
袁绍一听那被砸伤的还有宋皇后的弟弟,不由微微皱眉,劝曹瞒道:“那些打手抓了也就抓了,这宋奇身份不同,还是为他请个大夫要好。”
“打砸衙门算死罪,反正都要死,还请什么大夫?”
曹瞒摇头拒绝了袁绍的建议,招呼大家伙儿:“今日得各位相助,才平息这一场混乱,不如就由我作东,来日请大家去洛阳酒楼相聚!”
曹瞒安抚好了前来帮助他的人们,留下处理后续事宜。
他将所有来打砸的人全都关押进了监狱,不给他们请大夫,再逼供那群人幕后主使是谁?
这一场聚众斗殴,震撼了整个洛阳!
此前力挺曹瞒的士大夫哑了,窃窃私语:“这曹吉利,竟比起桥玄当年还要胆大包天。”
“这,他聚了一群同届大学生一起,是否会被视为‘党人’?”
“这下可真是捅破天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曹吉利也是个神仙!”
在士大夫们选择明哲保身,不打算躺这趟浑水时,桥玄却仍极力帮助曹瞒,甚至当朝上奏,言明张让之子与宋皇后弟弟的罪恶。
桥玄铿锵有力道:“陛下,臣以为应当治宋奇死罪,侵占良田本已犯律法,他仍明知故犯,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为非作歹,按律应斩,以儆效尤!”
反对者多为皇亲国戚,经桥玄的火烧浇油,那群人早已是怒火中烧。
“曹吉利于北部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错误的!他滥用职权,为虎作伥,误会皇亲,打死国戚,刚上任就杀人,发布严苛而不切实际的律法,陛下应当治曹吉利之罪,将他革职查办!”
朝堂之上,因洛阳北部这一战牵涉甚广而吵得不可开交。
三公之一的太尉袁逢,因两个儿子都参与此战帮助了曹瞒,不得不站出来与桥玄同一战线。
皇亲国戚一看三公之中竟有两人帮助曹瞒,九卿之中半数以上的官员与曹嵩交好,心都凉了,高呼喝骂,当朝耍赖:“曹吉利这是行‘党人’做派!一个刚毕业的学子竟能纠集同届那么多太学生前来相助,假以时日当成新的‘党人首领’,陛下若不严惩,来日必将成气候威胁陛下!”
士大夫们听了那还得了,竟有人触怒他们敏感的神经,在党锢之下已经空前紧张的朝堂上,将刚毕业的太学生们全给拉下水!
那群太学生们,未来可都是他们的一份子,是友军!
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维护曹瞒,他们不是为了曹瞒这个人,而是为了整个阶层的荣誉,在场近乎八成官员毕业于太学,谁若敢动太学,谁就是整个朝堂的敌人。
朝会结束后,刘宏脸色阴沉地回到寝宫,周身肃杀,围绕着暴怒的低气压,帝王的怒火冲天燃烧,周围宦官与宫女们噤若寒蝉。
刘宏斥退了所有人,留曹节独自与他说话。
曹节小心翼翼问道:“陛下打算如何处置阿瞒?”他在打量刘宏的脸色,观察他的神情,企图从中获取信息。
昔日关系好的曹瞒如今声望日隆,眼看将成为“党人”之一,他竟能号令同届的太学生来相助,甚至让六成以上的三公九卿支持他。
如此触犯帝王最敏感的那根神经,曹瞒危险了。
这个时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依靠曹瞒捞到了多少好处,等曹瞒失去刘宏信任时,都将全部吐出来。这个时候,他必须要表明心迹,挽回帝王的信任。
曹节俯身跪地,恭敬道:“陛下息怒,曹瞒如此作为,全都是因为陛下对他寄予厚望,他是不是‘党人’,陛下比朝臣们更为清楚,他敢这么做,不是有别人的维护,而是因为有陛下为他做靠山啊!”
刘宏暴怒摔碎砚台,那砚台落在曹节身边,将他心头砸地扑通狂跳。
“他们凭什么拉阿瞒进他们队伍里?他们凭什么与朕来抢阿瞒,阿瞒是朕的人!”
刘宏怒斥朝臣们异想天开,将书案拍地啪啪响。
“袁逢、桥玄,一个两个都企图给阿瞒恩惠,想得倒是美,朕才是阿瞒的靠山,谁和他们是自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