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跟邵侠闹别扭时,余梦柔会脑补自己当年如果没有选择邵侠,会不会遇到更好的,每当有这样的念头时,余梦柔会及时捻灭内心的贪欲,她不敢奢求的太多,在外人看来,她已经足够幸福。
为了他们的小家庭,邵侠拼命工作,并在同龄人中做得非常出色,攀爬至东港最大的商场招商经理的位置。
与之伴随的是非常规的忙碌,几乎全部私人时间被剥夺,就连余梦柔在产房待产时,邵侠还在出差工作中。
这是他对余梦柔的歉意,但是没办法,“当我搬起砖头时,我无法拥抱你;当我放下砖头时,我无法养活你”。
总体上,邵侠还是挑不出大毛病的好男人。
如白驹过隙的十年间,亦是余梦柔最好的年华。
前几年余梦柔还想出门工作,随着邵侠工作越来越忙,赚得越来越多,自己年龄越来越大,她也就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投资自己变美变瘦成了她的重心。
然而,再美的主妇也无法绕过生活的细碎横流,接触的圈子无非是孩子的教育、自己的美容提升、关系最为亲密的是家中的保姆,接触最多的异性是保安和快递。
郝嘉相信余梦柔的话,一时欣羡彼此,自己所不能拥有的,而如果有机会互换,互相都不会交出自己的生活与之兑换。
郝嘉大口吞下一口茶,说道:“我只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很多事情还没来得及想,糊里糊涂就过去了。”
“都一样。”
两个人默默地没说话,各自将心事短暂的互相倾诉后,再各自吞咽下去。
“过两天咱们中学同学聚会,你一定来啊!”余梦柔突如其来的邀请。
郝嘉傻眼,暴露行踪,真是给自己找事儿。
“现在不是提倡不聚集吗?”郝嘉疑问,想找理由婉拒。
“小范围,没事。”余梦柔说。
“我能不去吗?”郝嘉见迂回没用,直截了当的说。
“有啥不好意思的?”余梦柔热切的期盼。
“哪天啊?”郝嘉问。
“初五晚上,迎财神。
地点我回头告诉你。”余梦柔回道。
“迎财神和同学会有什么关系?”郝嘉腹诽。
多年未见的同学聚会,多少带着三分胆怯,两分心动,剩下的一半都是莫名的焦虑。
昨日重现
中学同窗的三年,迄今已经快二十年。
根植家乡,拥有盘根错节的社会关系的同学最喜聚会,借着往日同学的身份关系,加深联系各方面的社会资源。
郝嘉离乡太久,在外如浮萍,在家亦无根,她无意攀缘,如果赴约,大概还是因为那么一份与她曾经共同年少,如今渐渐共同步入中年的同学的缅怀惦念,谈不上具体的对象,只是一个记忆中关于年少的幻象。
大年初五如期而至,郝嘉迎头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