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去县城的路吗?他要不要画张图给她?骆诚的性子,本来就是个不多话的人,加上李娇娘心里一直琢磨着如何利用这笔钱的事,因此,并没有注意到骆诚的眼神起了变化。“啊,好累啊,我要早点睡了。”吃着饭的时候,李娇娘打了不下十个哈欠。她确实累了,而且很累很累。她这副原身是个娇娇|小姐,没有做过体力活,加上被人长期下药,体质很差。平时干活,她是撑着一口力气。今天上午洗洗刷刷了一堆衣物和锅碗瓢盆,又挖了一篓子药草,又来回跑着找骆诚商议田的事情,又在里正那里和骆家干了一架。缺少锻炼的身体,累得快散架了。骆诚就说道,“再累也吃点。”吃饱了才好跑路啊,骆诚将小半碗煮鸟蛋全倒在了她的碗里。这是李娇娘一早采药时捡的,一共有十一个,骆诚只吃了一个。“吃不了这么多,怎么都给我?”李娇娘抬起厚重的眼皮,看他一眼。说着话,她又打了个哈欠。“我已经吃饱了,你都吃掉吧,天热,不吃完放明天就坏了。”“哦。”李娇娘含糊应了声,胡乱吃完了,“骆诚哥,今天你洗下碗,我实在太困了。”她漱了下口,摇摇晃晃进了卧房,鞋子也不脱,趴到床上就睡了。骆诚走过去,问她,“不洗浴吗?我去烧水。”李娇娘含糊着说,“你和我睡一床,我就洗白白的。”骆诚:“……”洗脚脚哇,洗澡澡李娇娘侧过脸来,半眯着睡眼,瞧着骆诚。月光从屋顶的天窗口照进屋来,照在李娇娘的脸上,依稀可见她妖娆明艳的眉眼。骆诚脸色一红,轻咳一声,“我烧水去。”脚步匆匆跑出去了。李娇娘哼哼一声,“无趣的男人……”骆诚进了厨房,将小饭桌上的几只碗盘洗干净了,拿小竹罩罩着,又麻利地刷干净大铁锅,烧了满满一锅的热水。可当他走回卧房喊李娇娘时,发现她已经睡着了,正响着均匀的呼吸声。睡着了……那几时跑走?他伸出一根手指,戳戳李娇娘的后背,故意喊着她,“快醒醒,起来洗浴。”李娇娘:zzzzzzz……骆诚不甘心,又捏起她的一缕头发,轻轻扯了扯,“不洗浴就睡,很难受的,出了一身汗的人……”李娇娘:zzzzzzzzzzzzzz……喊了五六遍,李娇娘仍然不醒。骆诚叹口气,放弃了。他找了个小些的脚盆,端来温水放在床前,轻轻脱下李娇娘的鞋袜。李娇娘是深闺的闺秀,走路少,她的脚比村中女子们要小巧许多,而且白白净净的。骆诚看着那脚,心头一阵乱跳,匆匆挪开眼抓了布巾浸湿,将那脚胡乱揉了几把就收了工。脚底板的神经,连接着大脑。李娇娘被揉醒了。她睁开眼,翻了个身,正看到骆诚端着小脚盆往卧房外走去。看着自已的光脚,李娇娘气笑了,居然只脱她的鞋袜?她坐起身来,小脚搭在床沿边轻轻晃着,娇声喊着骆诚,“官人啦,伦家还没有洗澡澡呢,不给帮下忙洗洗的?”“醒来了就自已洗。”干巴巴的声音从堂屋传来。李娇娘:“……”我摔!特么的不解风情的死男人!哼!刚才困时,不洗澡不觉得什么,这会儿彻底清醒了,才发现不洗澡真的很难受,浑身上下被汗水沾着,热得快喘不过气来。李娇娘三两下扯下外衣,将裤管卷得高高的,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里衣,走出了卧房,“官人,我要洗澡水。”骆诚在后院倒她的洗脚水。“来了。”骆诚应了一声,放下脚盆走进堂屋来,发现李娇娘的打扮怪异。她将里衣的袖子卷到了胳膊肘上面,露一截雪白的臂弯,衬裤的裤管也卷得高高的,一直到了大腿处。骆诚:“……”他不敢多看,匆匆端了大浴盆进卧房,放好水,又匆匆走掉了。李娇娘:“……”她就这么不招他想睡?看来,将他引进卧房的任务艰巨啊。李娇娘摇摇头,洗自已的澡去了。洗好澡,二人各自睡下。……一宿无话,转眼到了天明。在堂屋中搁着门板睡的骆诚醒来时,卧房中的李娇娘还在睡。他站在卧房门口,朝挡着门帘的里头故意大声说道,“牛二叔喊我到他家帮忙插秧,今天早上和中午我都不回来吃饭了,可能天黑才回,今天你自已吃饭吧。”卧房里,李娇娘含糊应了一声。骆诚朝声音方向看去一眼,转身去了后院,匆匆洗漱后,他画了副金山村往县城方向的路线图放在桌上,背着背篓拿了弓箭进了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