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大娘子一怔,没一会儿又斥道,“那也不能娶个纸片人呀,中看不中用,生得出孩子吗?”你娶我吧向二宝嘴里嘟囔着,“我看那姑娘挺好的呀。”“你懂什么?光长着一张好看的脸,有个屁用?身子骨好肚子好才顶用。”向大娘子摇摇头,“骆诚这个憨子,眼光太差了。”又警告儿子,“你可别看上这种姑娘,咱家娶不起。”“娘,我才十四岁!”“不小了,你哥像你这么大时都开始追姑娘了,你啥时候给老娘追个姑娘回来?”“……”……就在向大娘子,嘲讽着李娇娘长得太单薄,身子太瘦弱不能生养时,李娇娘已经走回骆诚家了。在听到那两个妇人的对话后,她心中已做了个决定,放下针线后,她马上走到厨房,朝骆诚说道,“骆大哥,有件事,跟你商量下。”她目光灼灼盯着骆诚看,神情严肃。骆诚很惊讶,放下手里的斧头,抬起袖子抹了下额头的汗水,“什么事?”“你娶我吧。”骆诚:“……”他怀疑自已听错了,又问道,“你说什么?”“我说,你——娶——我——吧!”李娇娘一字一句说道。骆诚又提起斧头,劈起柴来,“别闹。”李娇娘,“……”大哥喂,人家说你是憨子,这话一点不假啊。面对我这么美的一个人儿,你居然无动于衷?“你等会儿再劈。”李娇娘上前按着斧头。骆诚心中叹了口气,只好住了手,说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会赶你走,才这么说,不过你放心好了,在你没有找到归宿之前,我不会赶你走的,你安心住着吧。”他是这个意思?李娇娘拖过一个小树桩,身子一歪,坐下了,“不是因为这件事,是别的。”她抬头看他,一脸严肃,“本朝律法,女子十七不嫁,男子二十不娶,罚银一百贯钱外加一百棍子,另外,三族至亲当年的税负加三层,可有这回事?你今年二十了吧?”骆诚神色幽暗下来,“我受不受罚,和你没有关系。”李娇娘摔,憨子!大哥,你是我的金主,我正在抱的大|腿,你出事,我也跟着受累啊,我上哪儿安身去?李娇娘叹口气,一副哀伤的表情,“我快十七了……,还没有人娶……”骆诚眼神微动,“你快十七了?”李娇娘哀绝地点头,“嗯。”哈哈哈哈,当然是骗你的啦,本姑娘身体年龄十五岁半,但十五跟十七的样子,也差不多的啦。能骗住你就行。见骆诚半晌不说话,李娇娘又问,“你不娶银花,是不是心中另有心上人?”骆诚马上摇头,“不是。”“那你为什么不愿娶我?我长得很丑吗?”李娇娘抬头,凄凄哀眨着杏核大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扇一扇着。她个子苗条,皮肤很白,跟羊脂似的,五观美得像仙女。骆诚耳朵一红,忙将眼神错开,“会委屈你。”啊,语气缓和了呢,李娇娘揉了下眼睛,心中欢喜,表情却更加凄凄然,“不委屈不委屈,总比被人打一百棍子强,别说一百棍子,十棍子都能叫我见阎王啊。”特么的封建社会无人权!不结婚被罚钱不说,还得挨棍子?还是新社会好啊,想结婚就结婚,想单身就单身。骆诚看着她,内心渐渐软下来,哪需十棍子?三棍子就能让她吐血而亡。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要不这样,咱俩做个假成亲,等将来你找到归宿了,就走吧。”银花来了将来?将来再说吧。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再说。李娇娘脸上的忧愁马上消失不见,她笑着点头,“好,那咱们就这么说好了,官人。”官人……?这个字眼十分的新奇,骆诚脸色一窘,低头看脚,“我找里正去写婚书,你自已歇着吧。”说着,他放下斧头,慌张着走了。独留李娇娘坐在厨房里笑弯了腰。这个汉子,真是有趣得很呢。李娇娘忍着笑,进了卧房,将裤子的裤腰收小,又改短了亵|衣的带子。叠着衣裳时,她看到屋中墙壁上,挂着一件男子的旧外裳,左袖子肘那里勾破了个巴掌大小的洞,李娇娘取下来,给缝补好了。床上那块被她扯破的旧毯子,在李娇娘的叹息声中,也给补好了。这毯子可甚是可怜啊,破成这样旧成这样,还不能退休。屋外的雨,不知几时停了,天色也晚了,远处村民家的屋顶上,飘起了炊烟。李娇娘挽起了袖子,进了厨房。刚才打扫时,她发现厨房米缸里有半碗小米,吊篮里有几块萝卜干,两个鸡蛋,一把焉掉的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