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的,不再青涩,却让人饱有安全感的气质。“感觉怎么样?”他翘起二郎腿。骨子里还是改不掉的痞。“好多了。”随口说说。阿随焦躁不安,吸吸鼻子,呼吸紊乱,想要坐起来。阿普唑仑的后劲太大了,她头疼,四肢无力,意识昏沉,宿醉感尤以强烈。罗文作帮她将床上调。“院方说你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你要感觉良好,没什么问题,今天就可以走。”“今天就走。”她立即接话。罗文作顿感蹊跷地看她,又不紧不慢:“安东尼说,你想要我联系方式。”阿随解释:“我需要把钱还给你。”见她一脸坚持。“行。”罗文作无意在这个问题上争论,偏头似要找纸和笔,看到她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阿随也跟着看过去,是亮着的。她心下咯噔好几下。瞬间,她的脑海涌入大量信息。阿普唑仑,用于治疗焦虑症、抑郁症、失眠。可作为抗惊恐药。根据她的服药经验,服用后会有强制入睡的效果,什么时候起效要靠耐药程度和服用剂量来判断。她昨天是怎么睡着的?根据经验应该是药彻底起效后突然断了意识。手机又是怎么放到床头柜上的?按照现实情况,手机在她失去意识前是拿在手中,失去意识后应该会掉在枕头上,床上,脸上,总之不该在床头柜上。手机一直亮着?这点不奇怪,她每用一个手机都设置了永不黑屏,这是她的习惯。那,那,视频?……他看到了吗?一瞬间,阿随头皮发麻。作者有话要说:《cradles》suburban《负重一万斤长大》有些难过,神总说,唱歌会好的多他骗人的,不是的,生而残忍的多裙子又轻舞落寞,美丽又不是她错----《负重一万斤长大》“汤小姐,恕我直言,那种关系的合同,没有法律效应。”罗文作敛回视线,似突然想起,提醒她。阿随姓汤。她此刻几乎脸色惨白,灰败。那接近于菱形的大眼睛,紧紧盯着罗文作,眼下的泪痣却显得格外无措,唇齿频频轻启,喉咙声带却是没有声音出来。罗文作:“抱歉,屏幕的光一直照在你的脸上,替你拿开时候不小心略过一眼聊天的内容,没看到多少。犯法倒是真的,你可以回国找律师起诉。”没看到多少,么?阿随神色顿时一松,却也不敢松一口气。也许是在罗文作身上寻求到安全感。“我不想回国。”她声音低低的,下意识说出心里话。“可以上udi或大使馆续签,拿居留证。”“……”哪有那么容易。阿随垂下眼睑,抿着嘴唇,不再说话。病房门是开着的,安东尼从外走进,叫他一声老板,又叫阿随汤女士。罗文作应了声,让他去办理出院手续。安东尼挑眉,他刚进来,罗文作就让他出去,再对上罗文作的目光,自然而然的以为他们有话要说,于是很贴心地为他们关上房门。从进门,她睁眼开始,罗文作的情绪便一直处于冷淡的状态,不,自从她与罗文作坦白的那天之后,罗文作便没再向她表露出过兴趣,没有兴趣,自然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可以分给她,亦没有多余的眼神想要分到她身上。今天之所以到这里来,这几天替她支付医疗费用,或许都是一个大老板,一个富豪,或是一个企业家为数不多的善心?阿随胡思乱想着,安东尼已经离开了病房。或许是真无话可说,罗文作亦站了起来。阿随见他有要离开病房的意思,一时间神色慌乱,她几乎是慌不择路的,伸手攥住了男人的西裤。罗文作转身的动作一顿,有那么一丝诧异,他回头看向躺在床上的阿随。“我……”阿随目光躲闪,内心的不安逐渐放大。这个温吞的我字过后,便没了下文。周围一点声响都没有,没有叽叽喳喳的鸟鸣,没有仪器运转的噪音。罗文作没有动,保持着方才停下的站姿,他面无表情,姿态放松,从他脸上外形几乎获取不到一点关于此刻他内心所想的讯息。似乎终于组织好语言,她半是歉意半是纠结,踌躇不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做出这么无礼的举动,但我想你……你可不可以再帮我一次,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他在我昏迷的过程中来过,他知道我在这里,我出去之后,他还是可以得知我的行踪,他轻易就能找到我,用钱能解决的问题,我能解决的问题,他肯定也能,我真的,对此没有任何办法了,能出国门,来到这里,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