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雀说着话,小鹿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对面是小愉,“哎,是小鹿吗?哎,有位先生找你,都找到我这了。”
红雀说到激动处,敏锐地听到听筒里的声音,一把夺过小鹿手机,大声道:“是贺昀之吗?叫他接电话!喂,停!不用说些有的没的!正好上个礼拜刚通过同性婚姻法案,你明天就回香港,直接和小鹿领证结婚,就这么简单。”嘟——红雀按下挂断。
小鹿道:“我还不想这么快——”
柯宁一挥手将桌上杯子摔到了地上,发出瓷器清晰的碎裂声。
四周安静下来。
同时,保镖们陆续回来了,在小鹿身旁低声说着什么。
柯宁在一旁冷冷道:“你要找那个孩子是吧?他已经不在了。”
“……”小鹿愣了愣,回头看向他道:“我去医院问过,医生说那孩子康复出院了,正常不会再有危及生命的状况。”
“我没说念一出事!”柯宁晦气地皱眉:“四个月前你从我这里离开没多久,贺昀之就找上门把那孩子带走了。”
那个男人来了之后只留下了两句话,他说,“阿宁,我最近一直忙于工作不在他身边,不是因为别的,我只是,想让公司更早一步上市,有足够的筹码去对抗贺如真,而不至于再因为那个人失去他。我只是不想因为这些被动的原因最终还是失去他,仅此而已。”
他说:“我当初之所以答应你让他参与进这件事,也是因为知道他曾因为身体重伤无法再有孩子,我怕他以后想要过其他生活,却留有遗憾。”
“念一是他亲生的孩子,对吗?”他凝视他,他的双眸是一种从极致失控情绪的顶点降落下来,反而异常平静的状态,“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想还是让孩子回到他亲生父亲身边去吧,小孩的成长需要健康向上的环境,我不希望他以后长成一个消极阴暗、情绪极端的人。”
在他抱走孩子的那一晚,柯宁歇斯底里地冲他嘶吼,骂出了他此生最刻薄难听的话语。
“你们都是杀死我姐姐的刽子手,你们不得好死!”
“贺昀之,你以为自己是情圣吗?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可怜的可怜虫,你上辈子欠了债的,今生今世都要受制于仇人,一辈子困在那张虚无缥缈的情网里,你死了也会下地狱,下辈子继续为你的父亲和因那人而死的那些人赎罪!人人都说我阴暗善妒,你是不是也以为我嫉妒你喜欢他啊,滚你妈的吧!你的喜欢我看不上,你们的爱情臭不可闻!”
他以为他会反驳些什么,但那男人只是背对着他微微停顿了片刻,轻轻安抚怀中的孩子,最后真的像个永远平和,永远温柔的圣人,一句话也没说,径直离开了。
从那一日他走后,他的病情日复一日严重。
小鹿得知那孩子是被贺昀之带走之后,也松口气。
但始作俑者咄咄逼人,他终归想说些什么。
“那孩子不是我的,也不是柯柔的,我想也不会是贺昀之的。你这么爱你姐姐,不觉得这么去编排她的私生活也是一种对她的羞辱吗?”
红雀问道:“你该不会不知道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吧?”
柯宁的手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