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对方依旧不会有什么反应,谁知对方却突然一脸喜色道:“花娘!是我!我是卫郎,这么多年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卫宇在听到花娘跟他说话后十分激动,可是很快他眼泪又流了下来,这副又喜又悲的模样,属实让人揪心。
失踪
“脉搏强弱不均,脉势重复,还有歇止”
季羡一不由得皱了皱眉,他又拔起卫宇的眼皮,对方眼睛微红还带着淡淡的白色斑点,遇到强光被刺激的流下眼泪,在对方挣开他后,季羡一面色漏出一丝凝重。
“似是多种毒药入体,毒性相克导致他变成如此疯癫模样,能活到如今已是侥幸。”
“师兄能否辨认出他都中了哪些毒?”李晴渃问道。
季羡一摇了摇头,习武之人难免会受伤,因此他们多多少少都学过一些药理知识,但这些浅薄的知识,实在不足以辨认出卫宇体内的毒。
李晴渃一脸可惜,师兄都辨认不出来,她更不可能知晓,这也不能怪她,谁叫那课堂上需要学习的草药都长着一个模样,她看着晕晕乎乎,为了让自己精神起来,只好溜出去活动活动筋骨练练剑。
“卫宇一介书生,能有多大的仇怨才会有人给他投毒,而且他体内似是有多种毒,就算有人真想要他的命,也不用这么复杂吧!无论怎么想都很可疑!”李晴渃的话一针见血,如此看来整件事情都要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季羡一:“卫宇体内毒已深入骨髓,怕是很难清醒过来,如果我们贸然去寻医更容易打草惊蛇,他体内的毒不像寻常人能接触到的,接下来一切行动要小心。”
李晴渃与秋慕离闻言齐刷刷点了点头,但是看到他们如此乖巧的模样,季羡一反而有些不安。
天色渐晚,整个庙暗了一度,看着像是刚学会走路一样扭着身体奔向自己来的卫宇,秋慕离迈出门的脚又撤了回去,而在他撤回身的瞬间卫宇立刻止住了脚步,只是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秋慕离,生怕对方突然消失。
一旁的季羡一有些迟疑:“要不然我卸了他的力,然后趁机跑”
他可以像刚刚那样,让对方的双腿暂时无力,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对方就会逐渐恢复力气。
李晴渃有些为难:“但万一他要像刚刚那样胡乱爬行追着咱们,会不会更吓人。”
意识到对方真有可能干出这件事情后,季羡一有些沉默,虽然若真的计较起来卫宇不可能追上他们,但以卫宇这样神志不清的状态,跑到外边吓到别人在因此发生什么事情那可就不好说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容忍一个疯子。
被盯上秋慕离倒是不着急离开,他开始在这屋内闲逛,很快他在一侧破烂的窗户下停下脚步。
那是一个穿着红衣的破布娃娃,娃娃下面还垫着衣物,一些木制的发簪散乱在周围。
“找到了。”
秋慕离弯下腰捞起娃娃,随后朝着卫宇身后将手中的娃娃抛出,一边说着:“卫郎,接住我。”
说完,他朝季羡一两人使着眼色,三人趁机离开破庙。
卫宇听见声音的那一刻,几乎是瞬间朝着娃娃跑去,完全没有在意三人已经离开的身影,在娃娃即将落地的一刻,他向前一扑,即便整个人都摔倒在地,但是手还是将娃娃接到,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娃娃,随后又将娃娃抱在胸口处,笑得傻兮兮的。
“花娘我接到你了。”
出了破庙后,李晴渃回头看去,在注意到没人追上来后长舒了一口气,对付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她倒是有许多办法,但面对这样一个痴情郎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没有追上来,太好了!”
秋慕离:“庙里的红色的物品应该都是卫宇收集的,他将我认成花娘,大概是因为这身红衣,所以那个穿着红衣的娃娃对他来说也同样是花娘。”
“不愧是阿离!观察的就是细致!”李晴渃夸奖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一双眼睛亮亮的,这副模样让一旁的季羡一忍俊不禁。
“诶!”李晴渃捂着脑袋,一双美目怒瞪着罪魁祸首。
季羡一不紧不慢的收回手:“发带都飘到头上了,西瓜精。”
李晴渃今日穿着一身浅绿色衣裙,黑发分为两大股,盘结双叠于两顶角,两角下各别着蝴蝶发带,走起路时如同两只蝴蝶在发上翩翩起舞,只不过刚刚匆忙离开导致一侧的蝴蝶发带并未垂下反而搭落在头上。
只不过穿了一身绿裙就被师兄称为西瓜精的李晴渃:无能狂怒
秋慕离用手戳了戳对方气鼓鼓的脸颊:“比起西瓜精,明明更像河豚精。”
被戳脸的李晴渃瞪大了双眼:“阿离你都跟师兄学坏了。”
季羡一对此倒是很想反驳,这秋慕离就是个芝麻汤圆,外表白白嫩嫩,心却黑得要命,只可惜他这颜控的师妹已经被对方的容貌蒙蔽了双眼,这让他不自觉哀怨的叹了一声气,果然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有些怀念当年被自己骗得团团转的小师妹了。
被坑骗留下很多黑历史的李晴渃:你还好意思说!
失踪
“若从花娘失踪开始到如今宋小姐从府中消失,这些都是同一凶手所为,这短短一年作案多次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足以看出凶手既心细又胆大,说不定幕后真凶不止一人。”
李晴渃越分析表情越凝重,加上卫宇所中的毒,一切似乎又进了死胡同。
“不。”
秋慕离的声音打断了李晴渃的思绪,就在思考她自己有什么地方说错时,秋慕离开口道:“他还不够大胆,我们应该让他更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