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青将招财放到了床下的坐垫上,途中招财醒了过来,察觉到自己离开了原本温暖的怀抱后立刻小声哼唧起来,但发现沈钰青并未离开后,它再次缓缓闭上了眼睛,很快在柔软的坐垫上睡着。
月明如水,沈钰青在热水中逐渐放松了身子,他将手中的药瓶放到一侧的矮架上,口中还残留着一丝甜意,若不是知道这是固魂丹,沈钰青都要误以为自己吃了什么甜腻的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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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做这件事情完全是生活所迫,冤有头债有主,各位莫怪莫怪。”
四周漆黑一片,隐约还能看到大大小小的土包,杂草与枯枝在风中来回挥舞着身子,给黑夜增添了几分恐怖感。
神神叨叨说话的男人穿着一身灰衣,年纪大概三四十岁,眼中闪过得精光与贪婪让人不适。
按照惯例说完一长段话后,孙涛便开始了自己的寻宝行动。
摸尸听起来晦气,但没有人跟钱过不去,就算找不到什么贵重的陪葬品,那长发也可以剃下了,卖个好价钱。
毕竟只要他不说,又有几人知道这头发的来历。
他干这事快有十年了,一开始的确是怕的,但到后来也已麻木。
穷比死人可怕多了。
“咔嚓”
还在刨土的孙涛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他闻声看过去,见那模糊的影子大概是被风吹断的树枝。
只是还没等他平复心情,不远处再次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孙涛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他能干这一行就代表他胆子够大,但是黑夜总会将恐惧放大。
孙涛定神又听了一会,发现刚刚怪异的声音消失不见后,只是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说不定是夜晚活动的老鼠,然而,就在他弯下腰继续刨土时,耳边传来的声音越发清晰。
“咳”
孙涛仿佛被定格一样保持着弯腰的状态,即便再想欺骗自己,也无法掩盖自己刚刚听到的是人的咳嗽声,可四周都是坟墓,又怎么可能有人在咳嗽?
一时间无数恐怖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涌出,咳嗽声变得越来越近,孙涛只感觉寒意从骨椎直冒。
他的心脏狂跳不止,仿佛随时都会跳出胸膛,恐惧如潮水不断地侵蚀着他的思想,恐怖感折磨得让他发狂,于是在又一次诡异的声音传来时,孙涛终于鼓起勇气,他快速地直起腰,拿起一旁的煤油灯向声音的方向照去。
那是一张无比苍白的脸,黑色的长发披在腰间,像极了他每次剃下的长发,血迹顺着对方的额头流入黑色的衣裳,一双眼睛在黑夜里明亮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