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瞪我。楼不高,况且我心里有谱,腰上也系着绳子的。”季洵顺嘴胡编,还有理有据的。
其实他当时早都急疯了,哪里管得了什么安全绳?
“当时赵宾开着车,我们去魏家找你的路上正好有一家大型商场。我无意中看到per橱窗里有正在展示的女士真丝睡衣。”
季洵一边说着,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我就进去,要了模特身上的那件比、比较女性化的。”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着,见方倾还看着他,不由得脸越来越红:
“唉你不知道,那个店员一定要给我包一个很大的礼盒。我说不用,直接塞到了书包里。”
“她甚至因此有点不高兴,因为她觉得我对女朋友太敷衍,准备礼物都这么匆匆忙忙的。”
“你书包里的那些香水……”
“也是在那里买的,隔壁。”季洵解释道:“我也没来得及看,随手抓了一个粉色的香水瓶子,挑了一根颜色鲜艳的口红就去结账了。”
季洵边结结巴巴地说,方倾边躺在床上笑。他还发着烧,几乎累得快要喘不上来气。
“哈哈哈……你选的那瓶香水,真是太甜了,”方倾边说边想笑,好不同意才喘匀了气:
“你又喷了那么多。我当时半梦半醒,做梦都是你、你在不停地朝我脸上扔花瓣。”
季洵坐在床边,听他说起这件事,自己也觉得好笑:
“我当时只想熏熏他们几个,忘记你也会觉得呛了。”
“没事,”方倾累得重新闭上了眼睛,“我猜,那瓶香水如果淡一点的话,会很好闻。”
方倾昏睡的期间,赵宾请的私人医生来过。他给方倾开了一些药,又给他扎了点滴。
他们来到这里的第二天晚上,方倾终于退了烧,且再没有反复。
第四天,他身上的伤口开始逐渐好转。方倾也终于可以下地,简单地在屋子里走一走。
等到第六天,他身上所有的伤口终于完全好了起来。虽然胳膊上的烫伤还需要每天持续地换药,但是其他伤口都已经不再疼痛了。
方倾的精神状态也好多了。现在哥哥去了国外,魏宏哲那边也暂时没什么好操心的,先躲过这阵再说。
唯一令方倾有些沮丧的,就是自从自己病好后,不知为什么,季洵就再也没有抱过他了。
明明晚上睡觉都躺在一张床上,但季洵总是安安稳稳地睡在边上,连一根手指头都不碰自己。
这让方倾有些烦躁。
意识到自己居然在为这样的事情烦躁后,方倾的心情更不好了。
此时正是第六天的晚上。两人洗漱结束,季洵拿出了烫伤药膏和一卷纱布:“方倾,过来准备上药。”
“哦。”方倾答应着。虽然心情不好,还是乖乖躺在了床上,伸出被热水烫伤的右手手臂。
季洵掏出棉签,小心地将药膏涂抹在伤处,然后一圈圈地裹上纱布,熟练地打结。
“好了。”他说,仍旧把药和剩下的纱布封好放在袋子里。
他穿着睡衣,几步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晚安。”他说,然后干脆利落地关掉了灯,背对方倾躺下。
片刻后,呼吸均匀绵长。
方倾抿紧了唇。他瞪起双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季洵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