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现在应该庆幸两人身上都还穿着睡衣而不是□□?
无数念头在瞬间划过脑海,方倾感觉自己的脑细胞都得烧死几百个了。此时来不及多想别的,他一把掀开被子,翻身就要下床。
他胳膊肘撑在床上,绷紧了腰要坐起来。刚一挺身,就不轻不重地又摔在了季洵怀里。
这人的一条胳膊还横在他腰上,压得方倾根本起不来。
季洵的手臂肌肉结实,在过去曾无数次霸道又强势地将他拥在怀里。也曾经掐着方倾的手腕,将他逼到宾馆墙边,无比忘情而深入地接吻。
回忆在脑海翻涌。方倾脸一红,手忙脚乱地抓住他胳膊就要挪开。
他单手掐住了季洵的手腕。
第一下没挪动。方倾急促地喘了口气,拼命冷静下来。他憋了口气,双手伸到季洵的胳膊底下,用力一抬,终于抬动了。
方倾在第一时间跳下床,逃也似的飞奔出了卧室。
他跑的很急,腿磕在凳子上了也来不及管,只匆匆抓了件外套罩在外面,登上双鞋就一瘸一拐地出了门。
身后的门“咣当”一声,方倾急促地喘了口气,这才反应过来腿疼。
他弯下腰快速地揉了揉腿,起身就往楼下冲去。直到出了小区,在街边招手拦了辆车回学校。
一路上没敢回头。至于是怕季洵跟上来,还是怕季洵不跟上来,方倾自己也不知道。
他也无意深入思考。毕竟这个问题的答案对自己来说,根本就毫无用处。
他从来,就不该有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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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床上。
季洵面无表情地睁开了双眼,沉静的眼眸中毫无睡意。
他在心底里叹了口气。
方倾到底是想起来了,而且在第一时间就选择了离开他。
在方倾慌乱地去抬自己胳膊的时候,季洵有些阴暗地想过,要不要翻个身直接压住方倾,不让他走。
但听到方倾急促的呼吸,他几乎是一下子想起了对方那严重的焦虑症。
终究是没忍心发狠。手臂微微用力,任由他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季洵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不对。但他知道,如果强行让方倾留下,两人一定会闹得很僵。
所以至少,目前还不能如此。更何况,事态还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这样做完全没必要。
但是,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季洵还是心里一紧。
方倾的态度太坚决了。坚决到他几乎要怀疑,前几天的温情与亲昵都是一场瑰丽而美好的梦。
坚决到,他几乎确信方倾忘记了自己那天套在他手上那枚粗制滥造的导线戒指。忘记了自己说的那句让他无论如何都要记住的话。
“我爱你,再难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