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黄舒安,南偌也无可奈何,可能他们母子一样的亲情凉薄,黄舒安把事业看得更为重要从而考虑不到他的感受,他则把感情看得更为重要从而不肯妥协,于是关系逐渐僵硬成瞭现在这个模样。
凌海发展得很快,商场越建越大,路越来越宽,可他回到两人曾经的小窝,那裡竟然还是一傢花店,跟他离开时没什麽两样。
南偌戴著耳机,走上前,道:“我想买花。”
店员是个圆脸姑娘,笑起来十分可爱。
“客人要什麽花?”
“白玫瑰有吗?”
“有的。”
“那就白玫瑰,多放满天星。”
随后,他抱著花来到海边,那个他们一起唱歌的地方。
对于凌海来说,这是一个凛冬,跟吴寒山走的那天一样。
海边的改变倒是不大,这个独属于他们的地方依旧没人前来,跟当年差不瞭多少。
海浪汹涌卷起白沫,怕打著礁石,叫嚣著想吞噬天空,一朵朵雪花前赴后继,为这个世界飞舞。
风在耳边呼啸。
看著这副壮观的海景,南偌突然感受到瞭一阵油然而生的畅快——想必当年吴寒山面对这副场景,也是这样的感觉吧。
害怕大海的人,是不会投入大海的怀抱的。
南偌扯掉耳机,随声听的音乐就这样放瞭出来,他们两个人的声音为凛冬增添瞭配乐。
“小小的一阵风呀慢慢地走过来”
“请你们歇歇脚呀暂时停下来”
苍茫的天空下,迎著一望无际的大海,南偌抱著一束玫瑰,一步步向前走去。他的脸上带著期待而满足的微笑,看起来那麽的宁静。
“海上的浪花开呀我才到海边来”
“原来嘛你也爱浪花才到海边来”
迷羊最终还是没能找到走出雾霭的道路,它跪下前蹄,向天空低下瞭头颅。
原来嘛你也爱浪花才到海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