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渴望著被救,却无法自救。吴寒山已然同担瞭他的痛苦,因此这种沉重且虚无缥缈的愿望,不该再让吴寒山来承担。
可是……南偌闭著眼把脸埋进吴寒山的衣领——吴寒山抱住他的手臂是那麽用力,仿佛想要将他融入骨血裡,给瞭他莫名的自信,让他觉得自己不会被抛弃。
吴寒山啊,吴寒山……
吴寒山捧住南偌的脸,轻轻吻上瞭他的唇。
他们的唇尖早在寒风中被冻得冰凉,却在相触的瞬间带来令人灼伤的触感。这个吻混杂著冬日的冰凉和泪水的咸,成为此生难忘的鲜活印记。
他们拥抱著,亲吻著,仿佛这样就能抵御遥遥无期的寒冬。
……
南偌每次的“治疗”之间都会间隔二到四天,却没曾想在那第二天傍晚,梁成军就带著他标志性的假笑叫住瞭南偌,甚至还带上瞭吴寒山。
看著对方背后站著的两个教官,吴寒山没敢轻举妄动。他和南偌并排而站,皱著眉头来到瞭治疗室。
梁成军打开门,冲他们笑道:“进去吧。”
南偌一站在这个门口就开始抑制不住地发抖,这次有吴寒山在旁边,他非但没放松多少,反而更紧张瞭——让吴寒山看见治疗室的内部,就好像将他一切的不堪全部呈现在对方面前。
吴寒山的反应倒是没有那麽大,他隻是面色阴沉地环顾一圈,又看瞭看身后虎视眈眈的教官,知道他们难道这一劫,隻能伺机而动瞭。
他宽慰似的捏瞭捏南偌的手腕,压下心中的怒火抬脚走瞭进来,无能为力地看著南偌被梁成军熟练地捆绑起来,而自己的手也被反绑在身后。
接下来的记忆对他们两人来说都是将近震撼。
梁成军心情十分愉悦,当著两个教官以及吴寒山的面,将平时的“治疗过程”展示给他们。
南偌这次不再似往常顺从,他尖叫著挣扎著,有几次甚至差点咬住梁成军的手,可却一眼都不敢望向吴寒山。
梁成军没有计较他的反抗,隻是在他挣扎得过于厉害的时候会无奈地按下电击按钮。
那电流不算极强,但仅两三秒都能够让人抽搐至头脑空白,几次下来,南偌便彻底卸力,即使挣扎也微乎其微,隻能在梁成军的动作下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梁成军!你个狗娘养的畜生!”吴寒山双目通红,企图冲上去,却被身后的教官死死地压制住。
其中一个教官似乎对男人不感兴趣,另一个却饶有兴致地望著眼前这场闹剧。
听见辱骂,梁成军不怒反笑,手指在南偌的胸前点瞭点:“我是在帮你们回归正途,怎麽能使畜生呢?说来…你们这种异类才是怪物吧。”
说完,他示意教官把吴寒山带过来。
吴寒山在他们的拖拽之下来到南偌身边,看著对方痛苦的表情,隻觉得心髒被人捏瞭一把,疼得他难以呼吸。
而南偌眼神空洞,眼泪无知无觉地往下流淌,似乎感受到瞭吴寒山在看他,缓缓地别过脸,仿佛这样就能逃避这一切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