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当生活的主人。
他不小心触碰到了白修辰的手臂。
白修辰围巾的一角在他的面孔上摩挲。
他扶着白修辰的手臂,跃过了一汪积水。
何喻之不禁幻想着,自己就是那个特别的存在。
他从未有过这种幻想。
只是存于自己心里,应该不会有问题,他心想。只要不想得太频繁、太强烈,思绪应该不会像动物的信息素一样蔓延到空气里,被错误的人嗅到。
二人穿过无车的马路,来到另一边的大都会艺术学院。
“就是这里了。”白修辰在学生音乐厅前站定。
夜色中,何喻之看不清他的表情。
“谢谢你陪我过来。”何喻之低声道。
“谢什麽,我这不也是为了弥补明天吗,毕竟我没办法去现场了。”
“没事,”何喻之知道他有工作坊要主持,“我不会在意的。说起来,反倒是我得错过明天的絮语了。”
“我也不会在意的。”白修辰学他说话,“好了,现在该送你去车站了。”
到达公寓楼第9层的时候,何喻之依旧没有喝完那杯热巧克力。他回想着刚才,就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下通道里,白修辰祝了他考试顺利。何喻之将那残留余温的纸质容器夹在胳膊下,另一只手去掏钥匙。
然而,他很快注意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黑暗中,他的房门虚掩着,留下一道极窄的缝。
他仿佛心跳骤停,猛地推开门沖了进去。
眼前的单间公寓里一切如常。烤箱还在。电饭煲还在。自己那只进了水的头显也还在。
可是,有什麽地方不太对。
“雪花?”何喻之大喊着猫咪的名字,在房间里翻找起来。床底下没有,衣柜里没有,冰箱上也没有。
“雪花?”他叫喊着,背包砰的一声落在地上,“雪花!”
他把床单被窝全掀了起来,又在窗帘里摸索,却完全没有见到猫咪的蹤影。
何喻之已经忘记了如何思考,只听得血液一股一股地往上涌。他停下翻找的动作,在巨大的危机感下迷失了方向,半晌才想起来要做什麽。
他摸索着窗户,确保了它是锁好的。谢天谢地,他心想,这说明雪花确实是从家门跑出去的。
难道自己因为太忙而忘记锁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