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夫人见她如此,又是尴尬又是为难,宁离跟着徐老夫人过来看着这一场景,虞夫人自宁离认回来后还未见过,这么冷不丁打眼一瞧还以为是哪儿来的小女郎。
“祖母,怎么了?”宁离去拉她的手,奇怪的问,虞夫人听她这般唤才回过神儿:“这……就是皎皎罢,哎哟,真是俊俏。”
巴掌大的小脸,清丽绝容,黛眉一蹙,烟波横生,身上一袭水绿色襦裙,青丝拢于脑后,扎了一根红色的发带。
严素素好奇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郎,心头生出了一些不悦:“婶母,这几位是何人啊。”
徐老夫人冷哼一声:“我是虞少渊的师母,我倒是不知虞春鸳,你何时有了别的未婚儿媳,这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啊。”
虞夫人到底是做生意的,崇尚以和为贵,当即就说了几句好话去哄徐老夫人,徐老夫人也并非不讲理之人,眼看着不少人探头过来瞧热闹,便也坐了回去。
只是一场戏下来,听得心不在焉,折子戏结束后,虞夫人送走了严素素,好声好气走了过来:“我们回府说。”
几人便回了徐府,徐老夫人一进屋便质问她:“当初我们二人说的好好的,老八的婚事就与皎皎定了,你也应了下来,怎的如今又返回,我虽看着老八长大,但也不不能任由你们这么溜。”
虞夫人被她这一番呵斥的有些没脸,勉强笑笑:“姨母,不是我说,我本是赞成皎皎和少渊的婚事,但这上门……便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徐老夫人明白了,合着是因为这个,她原以为老八在徐府都待了这么些年,早就已经不说这些了,是她想多了,遂心平气和:“既你不舒服,当时便该说出来,这样应了这家,又误了那家,岂非脚踩两只船。”
虞夫人这事确实做的不地道,也不敢争辩:“这事是我的错儿,但与少渊没关系,他不知我的这些举动。”
听到虞少渊不知道,徐老夫人脸色好看了许多,而后没说几句话便打发了虞夫人离开,宁离听完这一事,顿生无奈,原是这事闹出来的误会。
“祖母,我看这事算了吧。”她试探的问,正好这事也是个契机,干脆叫二人的羁绊解了开,免得耽误了虞少渊的正常亲事。
徐老夫人因着自己冒失的举措愧疚不已:“皎皎,都是祖母的错儿。”
皎皎哭笑不得的安慰着哄她。
好些时候了,徐秋锦慢吞吞的过来问发生了何事,徐老夫人登时开始跟他大吐苦水,宁离见状忙离开了屋内。
虞少渊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虞夫人也没敢告诉他,待再上门时他发觉徐府的气氛怪怪的,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聂青澜轻咳一声,把他叫到一旁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不可置信的解释:“师兄,这事我完全不知道。”
“知道你不知,师母也没打算怪你,你该来还是来,只是与皎皎……还是保持些距离罢。”聂青澜拍拍他的肩膀说。
虞少渊一脸沮丧:“我知道,其实皎皎对我没那个意思。”
“你母亲也是为了你好,回去好生说,莫要撒气。”
他没说话,这种蒙骗他的法子为了他好,简直置他于不义,虞少渊憋着气还是应了师兄,转身大步流星的回了家。
……
五日的时间一到,画院的学生把画呈了上去,供圣上评选。
令人意外的是,宁离这次并非是头名,头名是另一位默默无闻的学生,成日有些孤僻,喜好钻在藏画阁内,随后也顺利的升作了袛候。
宁离虽知道人有赢有输,况且这也只是一次普通的考核罢了,但她仍旧有些焦躁,头名的坏处便是你但凡得了头名,只要掉下去,必定会越来越难受。
卢湛英安慰她:“不过是一次考核罢了,你莫要太在意,做好份内时便好。”
宁离点了点头,有些闷闷不乐,她想问头名借次此的丹青观摩,谁料却遭到了拒绝,那人一脸警惕分明是怕她打什么歪主意。
宁离有些无言,遂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事传到了孟岁檀的耳朵,怀泉担忧问:“君无戏言,可依小的看,画院里怎么从未听过有比宁小娘子还厉害的学生,若是有怎会现在才被发觉。”
他没再说下去,他觉得宁离分明是被圣上敲打了,可圣上缘何要这般。
孟岁檀却摇摇头:“敲打她有什么用,圣上无非就是觉得画院的官位均被徐老先生的弟子一个个占据,与他最初想吸纳天下有才人的想法有悖。”
“技法为上终究不是什么益事。”孟岁檀想起太子随意和他说的话,圣上说画院的那几位技法出神入化,登峰造极,可于旁的却是有所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