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往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罗砚眯起眼看了看。
面前是四个和他们身量差不多的孩子,正看着他们。
罗砚扳起手指:“两个对四个……”他複又对失往问道,“你是怎麽惹到他们的?”
失往亦低声道:“不是我惹他们,是他们惹我。”
罗砚:“……”
还是打了。
两人一个是未来的神尊,一个是未来的仙尊。
是以课业不仅很好,在这麽个孩童时期还能以二对四全身而退。
但不可避免的,身上还是会有些许伤口。
罗砚和失往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后,罗砚便开始检查起自己身上。
他挽起袖子,而后双手抱住头,叫道:“怎麽办啊。我受伤了,爹娘如果问起该怎麽说啊?!”
失往凑过去一看,是一小块擦伤,便放下心,胸有成竹道:“没事的!”
罗砚擡起头,问道:“你说怎麽没事?”
失往给他出谋划策道:“这麽小块擦伤,你就跟你爹娘说是摔着的就行了!”
罗砚半信半疑:“真的吗?”
失往点点头:“嗯!”
罗砚又怒道:“下次不和你出来了!”
失往:“……”
失往斟酌着用词:“你、真、的、好难哄啊!像个三岁小孩一样!”
罗砚道:“我才七岁啊!你为什麽要我懂事!”
失往:“……”
他自己也才比罗砚年长一岁,两个孩童坐在一起谁哄谁都不得。
最后他拍拍罗砚的肩,道:“你别叫了,我们至少打赢了。”
罗砚:“……”
后来二人弱冠,一前一后飞升至神仙两界。
两人互相作为对方孩童时便开始的玩伴,初来乍到谁人都不熟悉,便是两界相隔也时常相见。
后来做了一界之尊,表面上只能公事公办,但私底下还是极好的朋友。
可互相伴了千年,罗砚陡然要去,失往心中又怎会不痛。
却是不好表现在面上。
每个人刚生出来时都是一张白净的画纸,随着年龄的成长,留在大陆的足迹,画纸会被染上不同的色彩。
就像罗砚,他原是个温和待人的性子,后来渐渐被染上威严的色彩。
又像失往,他原先是个桀骜不训的人,后来虽也有时会亮出些许先前的影子,但很多时间里都是不怒自威。
就像时间无法回朔,脸上的色彩也难以擦除。
人,会在流逝的岁月里迷失最初的自己。
失往说完这话时,罗砚半晌未再出声。
忽然他又笑道:“哪怕这麽久了,你骨子里的固执不听劝还是没改。”
失往和罗砚千年好友的关系其实两界鲜有人知———至少傅奕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