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满人噤默地低着头,神色阴沉。
安华将军见叶满川没有反应,再次喝道:“你应知,文国重文轻武。你还想受气麽?!”
叶满川的手微微抖着,却是策马提剑奔上前,怒道:“放肆!胡言乱语!胡说八道!”
可奇怪的是,安华将军在看见发怒的叶满川后,却忽然笑了。
像是如释重负、胜卷在握。
打完这一场战后叶满川回到军营,眉头始终未舒展开。
眼下虽说文国全靠他撑着,但皇帝说能完全信任他,定是假的。
在军营里有不少皇帝的眼线,以皇帝的性子,此时应当巴在拟圣旨了。
果然,不过小半个时辰,皇帝身旁的亲信便来了。
不过叶满川心里却疑惑。
从王都内到城郊,少说也要一个时辰,他再急也不会如此快。
但,在他看见圣旨内容后,却是怔住了。
“城中闹疫,几许日前一匪徒潜入叶府,恰遇夫子与夫人,不幸辞世。特允将军叶绕入城尽孝事。”
传旨的那人白纱家面,疫病之事应当不是作假。
他道:“将军,接旨吧。”
时满川跪了下来,眼中犹有泪光闪现,却是强忍悲痛,问道:“此事……可真?”
传旨之人笑道:“将军是在说我假传圣旨麽?哪怕是给奴才十个胆,也不怕犯这杀头的事啊。”
叶满川默声应道:“也是。”
他快马加鞭,原本要两个时辰才可到叶府,如此下来意只一柱半香便到了。
叶家仅他一子,叶夫子和叶夫子逝世后叶家便没了主人,婢女或是侍从们都散了,只有叶夫人的胞弟得了空来张罗两人的丧事。
叶满川来时急,忘了城中还在闹着疫病,此时毫无遮掩地看着空蕩蕩的叶府
忽然,一张面纱被递了来。
递面纱的人是个中年男人,正是叶满川的阿舅。
他道:“阿饶,虽然……却也要保重身子,莫叫他们忧心。”
叶满川接过后垂眸道:“我知。既然我已归来,就…不再劳烦阿舅了,我来操办便好。”
阿舅噤默了一会,也未再坚持,说道:“那你可也要注意自己。现如今外敌来犯,还是要保重好身子。”便出了叶府。
叶满川身上拿着面纱,并没有戴起来,而是愣愣在叶府游走
厅堂里摆着的那盆百合,似乎是他尚未离家时阿娘栽下的;书房里仍摆放着阿爹最喜爱的幽兰熏香。
一切似乎还如之前一般,却是不见之前的人。
其实文国一直很太平,家家夜不闭户,遇险相助。犯事的人虽有,但不多。
是以叶满从未想过,父母竟会因一匪徒逝世。
叶满川顿了顿,还是踏进了灵堂
灵堂内摆放着丧葬之物,两个黑木棺材靠在一起。不知两人逝去已有多久了,阿舅竟是一直在等着他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