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月光石又曾是始神手中物,更受此令束缚。
文国文人多,但不代表人人都有文化。
就如这周边的百姓,虽被算命先生这话说得一惊,却无人质疑他。
有人恍恍惚惚地才想起这事要是叫当官的听见了,可是会被抓进牢里受刑的,忙道:“先生!您小点声,这事可不能叫当官的听见!”
“……”
黎月拉着阿月回庙里去了,沉思了一会便郑重其事道:“阿姐,那人可能是安华国方的细作,特来引发文国内部慌乱的。”
这法子几乎每朝每代都在用,但屡试不爽。
文国本身在武力方面便弱于安华,若用这种方式让文国不得不分心来应对便好了,若是能引发暴乱就更好了,轻而易举便能拿下。
黎月又道:“不过阿姐须知,世间万物留有命数,就算我们是野仙,亦不可插手。”
阿月噤默了一会,叹道:“我知。只是盼那叶将军能守住文国吧。”
但戏弄人的是,往文国身上放最后也根稻草的,却也是他。
一个年轻的姑娘走进月光庙,俯身跪在满团上,在心里默问道:“月光娘娘,那先生所言之事,是否属实?”
她是刚刚听了那算命先生之言人。
月光姐娘自是没回她。
她也不盼有回应,只求心安。
却无人见着,一尊月光石象清冷的脸上淌下了一滴泪,直直滑落在地。
神仙皆悯衆生,却因天规束缚,无从改变。
那算命先生虽走了,但百姓心头的震惊和疑虑却还未走散。
天色已暗,庙内燃了烛火,无事的人们便聚在庙前的空地前讨论起先生的亡国论。
一人低声道:“你说,那先生的话可会有假?”
几人立既否认了他:“绝无可能!”
又有人道:“那既然如此,不如今夜就收拾行逃了吧?”
一人愁眉苦脸的:“我们这平常老百姓,能逃到哪去啊?”
“逃到哪都好。要哪天文国真灭了,那皇帝公主都跑了,到时处想跑都没处去。嘿,要我说也怪这皇帝。不养些大将军,偏要些读书人。也怪不了了———”
一人朝他挤眉弄眼:“老陈,你是不是喝太多酒了,怎麽净说胡话。”
议论天子皇室是杀头的重罪,换在平时谁敢多说一句?
偏生那人还毫无察觉:“我也没喝多少啊———”
阿月沉默地看着,一语未发。
那细作做的很成功,这亡国论已经散播开来了,不过多时,便会传遍整个王都。
一声声马蹄践踏,一声声长嘶,时不时还有几句敌人的挑衅自城墙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