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中的男人面如死灰,毫无生气,显然是知晓了自己要处以淩迟之事。
旁边的狱卒对叶满川行礼道:“叶将军。”
叶满川同他道了几句,他便退下了。
匪徒缓缓转过头来,问道:“你是何人?”
叶满川道:“叶府之子。”
匪徒凄凉地笑道:“你是那夫妻的儿子,来看我行刑的是吧?呵呵呵……”
叶满川却道:“是,也不是。我不仅来看你行刑,还要来问你,为何杀我父母。”
匪徒淡然道:“我已同狱卒述清了,你去找他们。”
叶满冷硬道:“你说。”
最终还是匪徒道:“说便说吧。大户人家的命果真比我们这些贱命贵啊。”
叶满川拧着眉头,默然不语。
匪徒接着道:“就前段日子嘛,城里闹疫病。对有钱的富老爷来说,定是没什麽事的。毕竟有药。但那药贵啊,决计不是像我这般的人可以买的起的。”
“我们只好做完一切防病的準备,但求不要得病。”
“但我的女儿身子弱,年纪又小,一时竟染了病。”
“我和我老婆只是一介农户,哪怕把什麽都卖了,却也只够买几味药。”
“老婆成天以泪洗面,我女儿也日渐瘦弱。我每上街见着那些仍旧在风轻云淡谈笑风生的富人家,心中愈发不甘。”
“恰巧我略懂些拳脚,却不料是找上了你这一家。”
男人苦笑道:“现在……我听别人说,我被抓进牢中不久,我女儿就死了,我老婆……疯了。”
他眼中无甚波动,像真正死了一般。
叶满川停了许久,一语未发地离开了,
男人行刑时,一旁的妇女都半掩眸子快速走开,文人们都不忍直视,不愿多见这血腥场面一分一毫。
就连刽子手,也是想别过眼睛。
叶满川却站在那里,半尺不离,面无波澜地看着。
有人道他是因为仇恨心深,也有人道他是因为杀多了人,而对于这场面见怪不怪了。
叶满川却不知自己是因何缘由,或许是两者兼并,又或都亦不是。
文城灭
勉强在十日内安葬完父母后,叶满川就被明着暗着让回了军营。
仅作了两日的停歇,安华便再次来攻。
本来是无甚的,安华将军还是照常叫嚣招安。
却在战役期间,忽然出现了一个女子。
刀剑无眼,也未有人注意到,安华将军却是肝胆俱裂地喊道:“皇后娘娘——”
便不顾面前之人要去救下。
叶满川向来觉着战争之事不可波及至妇女,便也要策马去救下。
一切事情都发生在弹指间,剎那——一名文国兵士一剑洞穿了那女子腹部,血流如注!
女子清丽的面上也被染上了些许血迹,无助地倒在沙尘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