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祖氏父子匆忙组织抵御,但终究晚了一步。
加之他父子二人气量狭窄,性情猜忌,人心早已动摇。
而反观凌唯州,能与将领兵士同甘苦,身先士卒,亲自上阵,一路上对百姓也是秋毫无范,赢了人心。
两相比较,成败也就不难猜了。
大军凯旋归来的时候,京城已是冰消雪融,风和日暖了。
凌唯州进城后回府沐浴更衣,不及休息,又赶到宫里见新皇凌文山。
从庄重肃穆的宫门进入,但见这座萧氏留下的宫城依旧是飞檐斗拱,流光溢彩,甚至富丽堂皇更胜往昔。
人尚无情,何况草木。
这里的一砖一瓦,一树一花,都和这宫里留下的太监宫女一样,挖空心思地讨好新君,早将他们原来的主人忘到九霄云外。
凌唯州来到勤政殿,举步上阶,却听吱呀一声门响,从殿内转出两个美貌宫嫔来,都是二十许的年纪,云鬓花颜,满头珠翠。
其中一个小腹微微隆起,明显是有了身孕。
凌唯州心里冷笑,也不理会,推门而入。
凌文山身着绛罗常服,正坐在矮桌前,桌上残席未撤,廖以章陪侍在一旁。
凌唯州上前拜见,问候了别后状况,又详细叙述了拿下恒德的经过。
凌文山边听边满意点头,虽即位才三个多月,新皇明显胖了一圈,脸色更是红润。
“有吾儿在,朕可无忧矣。”
廖以章忙躬身奉承道:“如今这天下,除了躲在池州的何太后小朝廷,俱都归顺了我大凉,这都是皇上的威名使天下归心,臣敢断定,用不了多久,皇上便能一统四海,名垂青史。”
廖以章这马屁拍得虽拙劣,凌文山却十分受用,哈哈一笑道:“征讨池州,还得是州儿披挂上阵,依州儿看,何时出兵池州为佳?”
凌唯州瞟了一眼廖以章,转头对上凌文山热切的目光,略一思索道:“儿臣以为,萧承已死,何太后是个目光短浅,茍且偷安之辈,成不了气候,我们不必劳师动重,不出一年,他们自己便乱了,到时不费一兵一卒,池州自会归附。”
凌文山笑容凝住,廖以章也是一愣,两人对视一眼,又旋即错开。
凌文山轻咳一声道:“你这次征讨恒德,也辛苦了,听说还受了箭伤,还是先休养一段时日,池州的事以后再议,当务之急,是先把册立你为太子的仪式办了,而后便是选太子妃,朕也放了消息出去,京城里世家勋贵的适龄女子可都跃跃欲试呢!”
廖以章也凑趣道:“是呢,太子即将大婚,宫里有两位娘娘怀了身孕,以后皇上可不能再抱怨冷清了。”
“父皇,萧氏并无过错,儿臣没有理由停妻再娶。”凌唯州不理会廖以章的打趣,冷声道:“我朝新立,本就有小人说三道四,没必要再因为此事被人戳脊梁骨。”
“说来说去,你还是向着那个萧氏。”凌文山的脸色立时沉了下来,“萧氏性格倔强不通情理,又曾被恒德祖少杰掳走,说不定早已失了贞,你若实在舍不得,顶多封个良娣,做太子妃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