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沅莹牵着马跟在南雁平身后,穿过挂着纸灯笼的栅栏门洞,看那院子里乱糟糟的,杂物堆积,西面一排马厩,南面和东面都是大大小小的屋子,还没进去便有一股潮闷之气传出来,不由捂了鼻子。
南雁平将马交给店小二,无奈道:“只能勉强一宿了,天一亮咱们便走。”
萧沅莹点头道:“没事,只要不是黑店就成。”
此时的她是不会想到,自己也有乌鸦嘴的潜质的。
为了安全起见,萧南二人甚至没有吃客栈的饭食,只啃了几口随身带的干粮。
但睡到半夜,不敢深睡的南雁平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了,赶忙翻身拿剑,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恰见有人正捅破了窗纸,要往里放迷烟。
南雁平大怒,登时一剑刺去,那人便只哼了一声便扑到在地,窗纸上都溅了一片血。
萧沅莹也早已被惊醒,和南雁平紧张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阵阴风刮过,窗上树影摇晃许久,一个阴恻恻的男声终于响起。
“没想到你们这样警醒,不过没用,已是晚了,要么出来受绑,要么在里面等死,你们选吧!”
“你们是什么人?待要怎样?”南雁平喝道。
“你们总之是跑不了了,我也不用藏着掖着,我们是石将军部下,你们宁阳城守得好啊,这回我把那凌的老婆抓住,看他这城还怎么守!”
萧沅莹和南雁平被困在了屋内,都有些慌神。
她们所在的屋子,除了前面的一门一窗,还有一个后窗。
萧沅莹从门缝处向外张望,只觉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有多少歹人。
又转到后窗,推开一看,不由更是心凉。
“雁姐姐,这外面是条河。”
原来这客栈是建在濛河边上,萧沅莹她们住的屋子窗外就是河流,因正是一段平缓地带,水流不急,没什么声音,她们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两人没听到也没看到。
这时那门又被撞得震天响。
“开门!别在里面装死,不然等大爷几个闯进去,非把你那细脖子拧断!”
南雁平将方桌推至门后用力抵着,对萧沅莹道:“东西包裹都不要了,咱们跳窗走!”
“这下面是河啊,雁姐姐,你会凫水?”萧沅莹嘴上说着,手上也不敢停,哆嗦着把一块玉佩系在自己脖子上,爬到窗上,看着下面映射着月光的河面,也不知有多深,不禁腿软。
“幸好是暑天,跳水里也不至于冻死,怎么也比落这些人手里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