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唯州轻轻走过去,推了推她道:“你喝酒了?”
萧沅莹回神,讶异道:“你居然这么早?”
说着便要站起来,却觉头一沉,差点摔倒。
凌唯州赶忙扶住了她,仔细看她脸色,并不发红,却苍白了许多,心下担心,便将她打横抱起。
“又没喝过酒,喝这么多做什么,我抱你回房。”
萧沅莹却挣扎道:“我还没喝够,细香去取酒了,你等等。”
凌唯州稍微用了些力气,将她禁锢在怀中,说道:“别闹了,再喝更难受,回去睡一觉便好了。”
萧沅莹哪里肯听,一阵手舞乱蹬,却被凌唯州轻松压制了,大步抱回卧房,扔在床上。
凌唯州命人端来醒酒汤,见萧沅莹头埋进枕里,便劝道:“阿沅,起来喝些醒酒汤,洗漱了早些睡,不然明早一准头疼。”
萧沅莹不理。
凌唯州将汤碗放下,轻轻扶她起来,才看到萧沅莹已是泪流满面,不由笑道:“这是怎么了,哪里难受,要不要叫个郎中过来?”
萧沅莹哽咽摇头,伸手抱了凌唯州,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先是抽泣,而后越哭越凶,肝肠寸断。
凌唯州抱了她,轻抚后背安慰,又道:“我见过喝多了话多的,骂人的,还有打架的,怎么你是痛哭呢?”
萧沅莹抬起头来,咬牙切齿道:“你们沆瀣一气,无情无义,中山狼!”
凌唯州看萧沅莹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明明是娇媚柔弱的一个小女子,却又说出这般狠话,又是气,又是笑。
“怎么又骂上了,我又怎的得罪你了?”
萧沅莹看出凌唯州的笑意,心里又被刺了一下,昂起头道:“我说的不对么,朝廷或许对不起百姓,对不起子民,但绝没有对不起你们这些公侯将相,封疆大吏!我小时候父皇母妃俱亡,皇兄有个何太后,也只知教训逼迫,从无关心爱护,我们两个是互相支撑着长大的,我没有别的奢求,大梁该亡便让它亡了,我只不想让皇兄背上个亡国之君的骂名,他是个好皇帝,不该承受这些。你就伸手帮他一下,等他度过这一劫,退位了,你再去争这江山好么?”
凌唯州不语。
萧沅莹又觉头昏脑胀,倒回了床上,边哭边说道:“我千里迢迢嫁你,你却这样对我,一个破落的什么县主女儿也敢欺负我,还有那个乐安王的女儿,我把她骂跑了,看你们还怎么谈结盟,谈个屁!”
凌唯州见萧沅莹越说越不像样,脏话都出来了,不由抚额叹气,低头看自己胸前的衣衫,皱巴巴的全是鼻涕眼泪,便脱了甩在一边,又过来帮萧沅莹解衣服。
萧沅莹却捂了衣领道:“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