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来?”萧沅莹有些意外,凌唯州极少在府内宴客。
“就是上次和你提起过的乐安王方怀臣,他给我写过几封信,我没回,他有点急了,托了廖以章做说和人,已经到宁阳了,好像还带着女眷,所以让你准备两桌,男客在花厅,女客在花园的水榭,随便招待一下子就完了。”
廖以章就是帮萧沅莹出主意去铁勒借兵的谋士。
“这个廖先生,还真爱多管闲事。”
萧沅莹心里突然不痛快起来,凌唯州走后,只让细香去厨房交待宴席的事,自己则和南雁平出了门,一路闲逛,一路散心。
这个时辰的宁阳城已经完全苏醒过来,酒家茶坊,布庄衣铺,都已收拾齐整准备迎客了。
萧沅莹随走随看,见那沿街的小摊上,有花花绿绿的梳子,鞋帽等物,亦有大大小小的珍宝玉器,品类众多,琳琅满目。
正漫不经心地看着,忽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伯的摊子上,摆的都是一些古董旧物,有旧书孤本,也有笔墨砚台。
萧沅莹停下来翻了几本旧书,再抬头时,一个白玉雕双鹤笔架映入了眼帘,拿起看时,见这玉笔架玉料洁白莹润,两只仙鹤雕刻的毛羽井然,生动可爱。
在这样的小摊上能淘到这样品质的玉雕,真是意外之喜了。
不由对南雁平赞叹道:“看这笔架,雕得这样细致,真是鬼斧神工。”
南雁平却不感兴趣,只扫了一眼道:“你若喜欢,便买下来呗,不过,你是自己用,还是要送给那姓凌的?”
萧沅莹一愣,她一眼相中了这个笔架,并未考虑南雁平的问题,但在潜意识里,她已经想象了一遍这个玉笔架放在凌唯州书案上的样子了。
你这样很危险啊。
萧沅莹心里有个声音对她喊着,一时有些失神。
正欲问价时,忽觉手上一空,那双鹤笔架已被人夺走,不由吓了一跳,转头看时,却是一个绿衣少女,看装扮像是个大户人家的丫鬟。
“这个玉雕笔架我们家小姐定下了,你别给碰坏了!”
南雁平顿时大怒,立时上前捉了那丫鬟的手腕道:“哪来的野丫头,敢在这里无礼!”
南雁平只用了三成的力,那小丫鬟已是承受不了,只觉半身酸麻疼痛,眼泪都流了下来,却说不出话,只哎呦哎呦地叫。
“雁姐姐。”萧沅莹刚要说什么,就听一声娇叱传来:“住手!”
不由转头望去,见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身着暗金绣花裙,瓜子脸,细眉秀目,姿容标致。
那女子几步走到近前,带来一阵浓郁的香风,对着南雁平道:“做什么欺负人,放开我的丫鬟!”
这姑娘身后还有两名侍卫打扮的男子,虽说肯定不是南雁平的对手,但这里人来人往,闹起来不雅,再者这摊主老伯卖的多是古董玉器,打起来难免殃及无辜。
萧沅莹上前一步道:“这位姑娘,你看清楚,是你的丫鬟无礼在先,可不是我们欺负人。”
又转头对南雁平道:“雁姐姐,放开她吧,不必跟她计较。”
南雁平哼了一声,将那丫鬟的手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