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唯州起身握了萧沅莹的手道:“阿沅,你留在府里,不要让我担心,行吗?”
“这就是你说的,尽力往好的方向走?”萧沅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让我什么也不做,傻子一样留在府里,不如让我去死。”
萧沅莹说完夺门而出,眼眶一酸,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疾步下了台阶,转到一个假山后面,方擦了擦眼泪,心想,这结果是明摆着的,又哭什么,离了他凌家,还不活了不成。
萧沅莹是个认死理的丫头,又倔强又拧巴,很有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禀性。
若是她自己的事,那是无可无不可,但涉及到自己在意的人,比如舅舅,表姐,还有从小护着她的萧承,她便要想尽办法了,至少不能坐以待毙。
萧沅莹沿着河岸边走边想法子,走得腿都酸了,也不知该怎么办。
不由泄气地想,自己终究是一介女流,困于内宅,遇到这等大事便毫无头绪,束手无策了。
那凌唯州定有计策,只是不肯说。
计策,对!
萧沅莹突然灵光一闪,凌唯州不说,可以去问别人啊。
节度使府里那么多谋士,肯掏银子,还买不来好计策么。
想到这儿,萧沅莹顿时来了精神,正欲转身回去时,却见一个瘦瘦高高的先生迎面走来。
萧沅莹认出这人是那日晚上在衙署门口见过的那个谋士,叫做廖以章的。
那廖先生走近了,对着萧沅莹恭敬行了一礼道:“见过公主。”
“廖先生有事?”萧沅莹心里纳闷,这人倒像是专门来找自己的,却不知他能有什么事。
“公主,方才见您从少主处出来,面带怒色,可是为京城之事?”
萧沅莹皱眉,心想,刚打算找个谋士求计,这人便撞上来,未免也太巧了些。
“你有话不妨直说。”
“好,公主是爽利人,廖某也就不兜圈子了,不瞒公主说,我来主公这里做事,已经九年了,食人之禄,忠人之事,廖某一个小小的谋士,尚且要为北幽打算,又何况是主公和少主呢!你千万不要怪少主无情,俗话说出头的橼子先烂,如今形势大乱,作为北幽之主,主公和少主要做的应是韬光养晦,保存实力,而不是贸然出兵。”
“这些我都知道。”萧沅莹不耐烦道:“你到底要说什么,难不成只为了让我不要怪你家少主?”
“当然不是,我是来给公主指一条明路。”廖以章终于转入了正题,“公主想要夺回京城,可以利用皇室子弟的身份,去铁勒族借兵。”
“铁勒族?”
“对,铁勒族军队的战斗力最强,尤其是骑兵,作战勇猛,来去如风,公主只要对他们许以钱财,便能请的动他们,到时京城之祸可解。”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萧沅莹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