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许灵卿闻声,慢半拍地回过头,半晌才低声道:“这个,原本是我的。”他放下筷子,低头看着江牵怀宝贝地捂着自己右手的动作,笑了一下:“他父亲手上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一说到江雪坞,江牵怀的眼睛立刻亮了,捂着右手的手链后退两步,像是生怕有人去抢似的,大声道:“柳柳要和父亲戴一样的!”“好好好,戴着吧。”元沅看着江牵怀的动作,有些哭笑不得,故意逗道:“柳柳这么喜欢父亲啊,为什么?”江牵怀看过江雪坞和许灵卿的结婚照,闻言很认真地想了一下,掰着手指慢吞吞道:“父亲,全世界最好的人。”不仅好看,还会给他买蛋糕。“爸爸爱父亲,柳柳也爱父亲。”他这稚声稚气的话一出,又逗得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许灵卿也笑了,弯腰抱起江牵怀,把他放到自己腿上:“过两天我送他上幼儿园,我得回原来的家收拾一下,麻烦你们帮我照看他。”他这话言外之意甚浓,此言一出,在场的人俱都愣了,不可置信道:“你要搬走?”“嗯。”这个决定许灵卿已经想了很久了,“表哥和元沅已经结婚了,柳柳也会长大,我们父子俩继续住在你们这里,多少有些不方便。”“可是”元沅有些着急,正想说什么,却被许灵卿打断了话头:“我已经决定了。”“况且”许灵卿弯眸笑了笑,指尖碰了碰江牵怀的爪爪:“柳柳也想回父亲住过的地方,对不对?”“对!”江牵怀最看不得有人欺负许灵卿,见所有人都不支持许灵卿,有些生气了,软乎乎地抱住许灵卿的脖颈,小声道:“柳柳要和爸爸、父亲住在一起。”“”见江牵怀都同意了,在场的人也没办法了,一场饭吃的没滋没味,尤其是元沅,他一向是把江牵怀当做自己半个儿子看待的,等许灵卿带着江牵怀一走,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的和泪人似的,连沈明允去哄都不好使了。时间过的很快,许灵卿带着江牵怀搬回他和江雪坞以前的家,马上就到了江牵怀上幼儿园的时候。因为是早产,他生的要比别人瘦小些,相貌又随了江雪坞,简直是江雪坞小时候的复制粘贴版本,比女孩子都还要漂亮。因为长相太过出挑,他又没有父亲,少不得要受同班同学的敌视和排挤。女孩子不和他玩,男孩子就更不用说了,排斥和欺负是常事。所以,当江雪坞带着手底下的学弟学妹来公园里写生时,就看见出来秋游的幼儿园小朋友里,所有人都在和同伴玩闹,只有江牵怀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揣着小手手看着前面的一株野草发呆。江雪坞:“”带队的老师嫌秋天的日头大,都躲到一边凉快去了。见老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周围玩闹的小男孩们胆子都大了起来,走上前你推一下江牵怀,我踢一下江牵怀,把瘦弱的江牵怀围在中间肆意欺负,其中有一个红头发的小男孩欺负江牵怀欺负的最狠,脚尖踩在摔倒的江牵柳手上,把江牵怀欺负的眼泪汪汪的。最后江牵怀是在受不住,奋起反抗,在红头发小男孩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顿时红头发小男孩的皮肤上便落了一个鲜明的牙印,让红头发小男孩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怎么了怎么了?”闻声而来的老师们闻声也都停下闲聊的动作,闻声赶来,一到就发现见顾董事长的亲孙子被人咬了,顿时都着急起来。顾至柳作为顾家的长孙,是上头的领导特地关照过要照顾好的,加上许灵卿为人处世又一向低调,从未表露过江牵怀的身世,因此老师们还没搞清楚是由,心便先偏向了看似家室更好、也更惹不起的顾至柳。他们单单问只清楚是江牵怀先咬的人,便二话不说先将浑身灰扑扑的江牵怀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还罚他在太阳底下站一个小时,不然不准吃午饭。江牵怀委委屈屈地站在太阳底下,看着顾至柳气焰嚣张地坐在阴影下喝着凉汽水,还得意洋洋地冲自己挑眉,差点就要气哭了。自己但他怕许灵卿知道后担心,一直强忍着眼底的眼泪,听话地乖乖挨罚。正午的太阳愈来愈盛,愈来愈毒,江牵怀站了半小时就有些站不住,身躯已经开始打晃了,小脸褪去了红润,变的惨白,但仍旧咬着牙站着,面上丝毫不肯露怯。江雪坞不知道自己为何打第一面起就莫名在意起这个小孩来,开始频频朝江牵怀投去眼神,见对方还好好地站在原地,又紧接着移开视线,但不一会儿,又重新移到江牵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