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里不包含任何情欲,像是受伤的小兽祈求主人的安抚,既委屈又可怜。“没有了。”片刻后,江雪坞隐隐感觉快要被亲的窒息,脖颈后仰,指尖抵在许灵卿的眉心拉开和对方的距离,无可奈何道:“自己喝好吗?”许灵卿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闻言点了点头,像小动物似的凑过去伸出舌头舔干净江雪坞嘴角和指尖残存的水液,接着乖乖拿过江雪坞手中的水瓶,拧开盖子仰头喝了起来。江雪坞:“”他盯着许灵卿喝水的侧脸,不知为何隐隐有一种被算计了的错觉,半晌才道:“要回去吗?”许灵卿喝水的动作一顿,琥珀色的瞳仁中又恢复了些许阴郁,慢慢地拧紧瓶盖,指甲不断摩擦着瓶身,垂眸没有说话:“”从江雪坞的角度,只能看到对方低头时露出的发旋,和开始神经质啃咬指尖的动作。江雪坞又叹了一口气,只觉今天叹的气要比前半生加起来还多,用力握住对方的手腕,将他的指尖反手握紧掌心,平静道:“如果不想回去,我们就回家。”回他和许灵卿的家。许灵卿闻言,还是没有说话,低头把玩着江雪坞的指尖,又慢慢地舔吻着,湿热的舌尖辗转碾磨,很快就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点点宛如红梅般的印记,像占有欲爆棚的小动物,忍不住在自己主人的身上打下专属标记,不容许其他人觊觎。江雪坞忍着酥麻到头皮的怪异感,没有抽回指尖,反而半蹲下身,视线与许灵卿平齐,像征求意见般问道:“回家吗?”许灵卿盯着他看了一眼,清澈的瞳仁又如暖玉,静静地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光泽。他合上瓶盖,慢慢摇了摇头。江雪坞一怔:“你想回去?”许灵卿点了点头,终于开口了,声音却逐渐低下来,不复刚才的慌乱,理智冷静,但暗藏讥讽:“戏台早已搭好,不回去怎么对得起这些布局的人?”江雪坞听得出他的意有所指,动作微动,不由得攥紧指尖:“你都知道了?”许灵卿像是没有注意到江雪坞略带紧张的动作,无所谓地继续把玩着他的手指,低声道:“不知道。”江雪坞:“那你就不怕他们对你做出什么事来?你名下的股份可都是香饽饽,谁都想要。”“沉溺于欲望中的人是很可怕的,谁知道他们”“逃避不是办法。”许灵卿打断了江雪坞,摇了摇头:“他们既然对转移到我名下的股份这么看重,那么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被算计利用,不如我主动回去,看看他们能生出什么事端。”江雪坞一直以为对方是个长不大的小孩,所以对许灵卿有着无限的耐心,但对方的成长速度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闻言不免有些愣怔,握着许灵卿的手,轻轻揉捏,垂眸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难道他一直以来都小瞧对方了?正兀自出神间,许灵卿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站起身使了一个巧劲将江雪坞从地上拉了起来,哈了一口热气搓热掌心贴在江雪坞的脸上:“好冷,我们回去吧。”说完,许灵卿解下脖子上的围巾,细细给江雪坞披上,接着与他十指紧扣,牵着他往外走。江雪坞像是没有意识到许灵卿冷静的那么快,明明刚刚还在他怀里哭的不能自已,现在已经能反应过来照顾他,一时没有从巨大的反差中反应过来,脚步像长在了地上似的没有动,直到许灵卿拉不动他,疑惑地回过头去,歪头看向他:“老公?”江雪坞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但他知道后续的剧情,本能地不愿意许灵卿再回许家,抿了抿唇,担忧地看向许灵卿:“真的要回去吗?”他顿了顿,想到自己的推测,艰难地错了措辞,方委婉道:“也许你会听到非常残酷的真相。”许灵卿不是傻子,刚刚发呆时就将许正燃昏迷之前的话想透了七八分,闻言淡淡一笑,并不在意:“那就来吧。”“你能接受应付的来吗?”江雪坞表示怀疑。许灵卿闻言微微一顿,缓缓转过头,冰冷的白炽灯下,露出一双令人惊艳的瞳孔,缓声道:“能。”“真的?”江雪坞直直地看向许灵卿,只感觉好像第一次认识对方似的。也许乖巧的外皮下,藏的是一颗迅速成长起来的强大且坚韧心脏。被江雪坞紧紧盯着的眼睛里盛着一望无际的干净与灿烂,如浸着溶溶月色,漂亮温润。他冲他弯了弯眉眼,眼尾虽然因为哭过还红着,透着淡淡的脆弱感,但看向江雪坞的表情却无比专注和认真,像看着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缱绻依恋,让人不由得移开视线,暗处心脏鼓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