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许灵卿忽然拔高声调,无声凝眉道:“你撒谎的时候,身体后靠,视线往右,会抿唇,指尖无意识放在膝盖上方五厘米。”说完,许灵卿还没等目瞪口呆的江雪坞反应过来,就径直走上前,猛地掀开盖在江雪坞膝盖上的桌布。哗啦——柔软的桌布蹁跹飞起,其下是江雪坞放在膝盖上方的指尖,不多不少,正好五厘米处。江雪坞:“”他他脸上是大写的服。许灵卿虽早有预料,见此却依然有些难以接受,眼睫一颤,高挑的身躯微晃,后退几步,遮住了客厅天花板上暖黄的光,半边陷入阴影之中,任由月色将他的脸分割成明暗两半。露出的半边脸森然冷寂,甚至还有些惨白,冲淡了过于侬艳的颜色,只余眼尾猩红,无声泄露出主人不平静的心绪。窗外月色溶溶,淌入落地窗冰凉的地板中,为他的声音平添一抹寂然,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风雨欲来:“为什么,为什么要瞒我?”“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徐灵卿忽然爆发,声音拔高,却无声染上低吼呜咽,像极了受伤的小兽。江雪坞心底一紧,身体先于意识将许灵卿拉到自己大腿上坐下,像是安慰般将他揽进怀里,却遭到对方激烈的反抗。江雪坞轻而易举地按住了对方无意识反抗的双手,沉声道:“抱歉,我该问过你意见的。”毕竟他也是孩子的另一个父亲,不是吗?许灵卿浑身一僵,像受伤嘶吼的狼崽,放在江雪坞肩膀上的手微颤,无声带上了些许抗拒。许久,他才在主人一下一下抚背的安慰中,慢慢安静下来,但始终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人,心高高悬起,不肯落下,又气又担心,哑着嗓子:“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买的是什么药?”是不是江雪坞生病了,却不肯告诉他?江雪坞闻言一愣,连带着动作都慢了半拍,声音带上些许疑惑:“你没听见?”许灵卿眼底闪过一丝沉郁,实诚地摇了摇头:“汛期综合征,头疼,耳鸣,脑袋涨,没听清。”他气的是江雪坞瞒着他买药,又担心他生了什么病,所以才想刨根问底。从始至终,他关心的都不是江雪坞买的什么药。江雪坞:“”大起大落都不足以形容江雪坞现在的心情,他向来冷淡的脸上的神情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半晌才扶额笑道,声音充满了浓浓的无奈:“你啊”“就会折腾我。”差点把我吓死。许灵卿闻言脸色一白,不知为何自动将江雪坞的话归结为嫌弃,心底莫名沉了下去,眼睫轻眨,看着江雪坞无奈的脸色,几息间,动作无意间已然带上些许慌乱。他几经犹豫,最终还是选择放弃逼问江雪坞,浑身戾气尽收,倏然站起身。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事般,许灵卿站在江雪坞身边,垂头如一个孩童般不知所措,十指掐入掌心,力道之大像是要把掌心掐出血来,声音却放的又轻又软,嗫喏道:“对不起,你别不高兴,我不问了好不好?”许灵卿生平最怕两件事,一个是江雪坞不要他,另外一件则是江雪坞厌恶他。至于其他的,都可以靠边站。“”江雪坞拉过他的手,强硬地与他十指交扣,再次将他按在身边坐下,对上许灵卿忐忑不安的眼神,低声道:“没不高兴,别掐自己。”“那你笑什么?”许灵卿还是不信。“笑我自己傻,行了吧?”江雪坞难得在许灵卿的刨根问底下有些抵挡不住,忍不住捏了捏对方的脸,语气微顿:“至于买什么药,我以后会找适当的时机告诉你。”“你只要记住,我不会害你的,卿卿。”两人新婚那段时间,还是有过一段不在系统监控下的甜蜜时光的,但这样的亲昵的爱称,一般也只有在意乱情迷间,江雪坞才会舔咬着许灵卿的耳垂喘声叫几句。江雪坞向来冷淡克制,声音偶尔染上□□的时候却又苏又性感,低沉带着磁性,撩人而不自知,无端引得酥麻从耳垂一路窜到尾椎,难平的欲。。火像燎原的野望要烧进心里似的,点燃沸腾鼓噪的血液,耳膜震动,心跳加速,让人忍不住在他怀里软成一摊春水。这个时候江雪坞贴着耳朵这么唤他,明显有些犯规,许灵卿似是想到了什么,脸逐渐发热,淡淡的粉意从脖颈一直蔓延到耳垂,只觉腺体更烫了,隔着颈带都能问道躁动难平的信息素,结结巴巴道:“嗯,嗯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