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韵忙直起身来,本能的捂住唇瓣,嘴中弥漫着血腥味,还有徒弟的气息。顾渐玄细细品味着口中的的腥甜,渴望摄取更多这种味道,他居然对他的血液上瘾。事发突然,让云韵脑中乱糟糟,还没捋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顾渐玄委屈虚弱的嗓音便在他耳边响起。“师尊,徒儿好怕。”云韵垂眸望去。就见少年眼眶通红,含着泪意正在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徒儿以为再也见不到师尊,就那么死了。”说着,少年费力的坐起身来,朝云韵伸出双臂:“师尊,抱抱徒儿。”云韵来不及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怜惜的抱住少年,轻轻拍着他后背,安抚:“莫怕,玄儿不会死的。”说着,云韵松开了顾渐玄,只是与他做了简短的拥抱,可顾玄却是意犹未尽。“徒儿害怕,师尊陪陪徒儿,好吗?”云韵好笑,摇头道:“怎生跟一个孩童似的。”旋即又道:“好,陪你。”顾渐玄得寸进尺:“师尊再抱抱徒儿。”说着,伸出双臂,朝云韵抱来。云韵抬手,不轻不重“啪”地一声,打落顾渐玄朝他伸过来的手:“这般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徒儿现下是病患。”顾渐玄把被云韵打红的手臂给他瞧:“师尊却还打徒儿。”云韵招架不住少年如此委屈又可怜的对他撒娇,他略显无奈的叹息一声道:“为师以后不打你就是了。”“师尊总得给一些补偿。”云韵身体因为取心头血的缘故,非常虚弱,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没有精力。他一只手揉着倦怠的眉心:“玄儿别闹了。”“徒儿没有闹。”这声音也很虚弱,又委屈的很。云韵听了有些心疼,遂道:“好了,补偿你,但今日不可,为师有些累了,回去休息一会。”“好吧,依着师尊,改天再给徒儿补偿。”顾渐玄看着他,眼底翻涌着狂肆:“师尊就在徒儿这里休息吧。”云韵揉眉心的动作一顿,思考顷刻,觉得顾渐玄是心疼他,所以才如此说的,是在关心他。可两个人身上都有伤,一张床榻着实拥挤。尤其玄儿已经是有道侣之人了,他这个师尊应当懂得避嫌。见云韵不语,顾渐玄又道:“徒儿一个人睡害怕。”云韵伸出手指,在少年额上轻轻弹了一下:“再对为师撒娇,为师逐你出师门。”顾渐玄心底冷笑,你丝毫修为都没有了,拿什么逐我出师门,心里如此想着,但面上却装出一副可怜,摇头道:“师尊不要逐徒儿出师门。”云韵不语,看他一眼后,抿唇淡笑,那笑容却明艳的不可方物,让周围一切都黯淡失色。旋即人提步离开了。顾渐玄眼神幽暗的盯着云韵离开的方向,心中邪恶念头排山倒海。为什么每一次与他相处,他心底的邪念都无法抑制的滋生,泛滥。而后,顾渐玄可以走动了,便回了静尘峰修养,这期间都是云韵照看他。顾渐玄有伤在身,没法为云韵准备餐食,所以云韵的饮食便由叶澜修准备。云韵用完餐食后,对一旁的叶澜修道:“你宗内事物繁忙,以后便不用亲自过来,吩咐弟子便可。”叶澜修恭敬的应了声“是”。他的确来静尘峰的次数过多,已经有了流言蜚语,师尊也快出关了,他还是不要惹他老人家为他cao心,更是不想给灵暮仙君添烦恼。“弟子告退。”叶澜修拱手向云韵施了一礼后,便离开了。见人走后,云韵才起身,走到铜镜前,望着自己的小腹。即便此刻他穿着宽大的袍衫,也已经能看出来鼓气的小腹。腹中胎儿日益渐长,长此以往定要被发现了。云韵轻轻叹下一口气:“已经过了一个月了,玄儿的伤势好了大半。”尤其他身边有白泠照看,他也无需再担忧了。思及至此,云韵决定这两日便离开,准备把他要离开的事情与顾渐玄说。云韵解开袍衫,拿来一条宽带,一圈圈的缠在小腹上,让小腹看起来没有那么大。这一段时日每每出去,云韵都是如此做的。弄完后,云韵便去了楼下顾渐玄的房间。云韵来到顾渐玄的房门前,习惯性抬手轻轻敲了两下。房内传来顾渐玄带着几分慵然之意的声音:“进来。”云韵推门而入。“师尊总是这般的生分,进徒儿的房间还要敲门。”顾渐玄唇角扯着笑意,眸色深暗的盯着云韵道。云韵将房门关好:“敲门是一种尊重。”说着,人来到顾渐玄床边坐下:“已经一个月了,你应该下床走动走动,活动活动筋骨,如此恢复的方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