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韵眼眶微红,伸手想去抚摸少年脸颊,却顿在了半空中。不,这个人已经失去了他本该有的纯善,仇恨的种子已经在他心中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扭曲了他的人格。云韵要把手收回来,顾渐玄却睁开了眼,他望着云韵的手,愣了一瞬,旋即嘴角一勾,笑了。起身,凑近云韵,将脸贴了过来:“摸吧,师尊不是要摸徒儿的脸吗,徒儿给你摸。”云韵神色略显窘迫的偏过脸去:“你让开,我要去洗漱。”顾渐玄舌尖抵了抵后牙槽,眼中的温度退下,凉凉瞥了瞥云韵,直起身来。云韵下了床榻,去洗漱了。顾渐玄深邃的暗眸一直跟着云韵的身影。云韵是背对着他,虽然腹中的胎儿月数不小了,但从背影看着身段还是那么纤细,行如弱柳扶风,透出勾人的轻熟韵致来。顾渐玄喉结发紧,脑中挥之不去靡靡画面。云韵并不知道少年此刻的心思,洗漱完,人一转身便推门离去。顾渐玄忙起身追了出去。脑中皆是精虫。可孰料人一追出来,便看到云韵正在与叶澜修说话。这边一见顾渐玄追了出来,云韵便不再说话,转身行去了茅房的方向。顾渐玄走近了叶修澜,眸子却一直盯着云韵:“他方才与你说了什么?”叶澜修将云韵对他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讲给了顾渐玄:“他说,你与顾渐玄走的如此近,想必也是他的属下了。”说完,叶澜修轻叹一声:“属下已经暴露了。”随即又道“属下建议少主将他带离宗门,如此才无后顾之忧。”顾渐玄皱眉思考顷刻,“只要他不出静尘峰,便可无事,到时天玄宗彻底掌控在我手中时,便丝毫再无后顾之忧,他将会插翅难飞。”叶澜修又道:“可是现下我们并未掌控天玄宗,尤其静尘封时常有弟子过来,若是有人将少主囚禁他的事情传出去,便难办了。”顾渐玄道:“这几日也就白泠来过,他是我的道侣,对我死心塌地,无需担忧,至于其他弟子,你找个理由,禁止其他弟子来静尘风就是了。”叶澜修道:“是。”又道:“薛度昨日来信,两个月左右便回来,届时他回来,势必要过问他的事情,也一定会来静尘峰,便不好办了。”“两个月还早着呢。”顾渐玄道,旋即他瞥了叶修澜一眼:“我怎么觉得你迫切的想让他离开这里呐?”叶澜修好笑:“难不成少主认为我也心悦上了他?”叶澜修的坦荡让顾渐玄打消了对他的疑虑,但还是说道:“保不准,他身上都是狐媚骚气,又放浪成性,到处流香。”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你们看紧些洛昱昭,别让他有什么小动作。”眼中升腾起杀意:“真想杀了他。”说完,人转身离开。云韵见人离开了,才走了出来,也不是背着他要与叶澜修说什么,毕竟叶澜修也是他的人,只是不想看到他。“灵暮仙君?”叶澜修喚住了正向着静尘峰走的云韵。云韵止步,回身看他:“何事?”叶澜修走过来,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些婴孩的生活用品,递给了云韵。“这些是顾师弟买的,但人一直捏在手中,我懂他心,遂借着我手,把他送来了。”云韵的确需要这些,腹中孩子临产时都需要的。顾渐玄想让他把孩子生下来,可他又被他囚禁,无法置办婴儿所需要的生活必备品,自然这些都需要由顾渐玄来置办。但顾渐玄在对云韵和他腹中的胎儿时,心中却是莫名复杂的,遂他买了婴孩用品,却不想当面去交于云韵。便借着叶澜修的手交给了云韵。而这种事情,到底让云韵这名曾经从未想过他可以孕育生命的男子多少感觉到羞耻,此刻云韵脸颊晕红,一声不吭的静静的接过叶澜修手中的婴孩用品,收进了储物袋中。叶澜修又道:“灵暮仙君若是有什么要置办的,与我说便是。”又道:“这也是顾师兄的意思。”委实叶澜修一着都在云韵面前刷顾渐玄的好感。云韵岂能不知,他只是轻轻点了下头,便转身离开了。叶澜修也随之离开了。暗处的顾渐玄走了出来。他很渴望他对他可以像从前那般,宠溺着他,关怀着他,不要再对他像一块寒冰,丝毫感觉不到温暖,他好难受。顾渐玄眼角泛红:“师尊你理理徒儿啊!”“嘶”地一声,顾渐玄双手捂住了疼痛不已,似要炸裂开的头,转瞬便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左华峰,白泠在药房中翻到了要毒傻云韵腹中胎儿的药后,便又去翻合欢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