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从现在再开始吧,从我开始。”
温括一定不会知道,他笑着跟人说话的时候,是有多麽的让人沉迷。
侯镇每次听他说完话,整个人都像是洗了个干干净净的热水澡一样,舒舒服服的。
等王愿酒醒以后,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回想了昨天让人羞辱的经历,他怎麽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当即就让人叫来了安戟,準备好好找找这个侯镇的麻烦。
“哟,侍郎,这个···这个王爷那边的话···下官人微言轻,实在是不敢得罪呀。”
“哦?不敢得罪他,那就敢得罪本官了?怎麽,你当我们刑部是摆设啊!”
“下官不敢,就是这···这陛下仁爱,对先帝的子孙多是宽容以待的,下官要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招惹了王爷的话,那下官这···这这这···”
安戟做戏还是做得不错的,那低眉顺眼、畏畏缩缩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地代入了李侗发火时的样子,王愿的酒气也就立马就消了,不敢再追究什麽。
“哎等等!”安戟刚想退出去,他又开口叫住了他,“最近你们黔州,是不是出了什麽让人截货的大事啊?”
安戟心头一惊,但还是强装出了镇定的样子来,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是,侍郎眼观六路啊,黔州前段时间,确实是出了个案子,不过已经破了。侍郎是有认识的人参与了这件案子吗,下官可以帮着找找看。”
“不是我要找,是朝中的大人物们要找,不然你以为我亲自跑这儿来是干什麽来了!”
“是是是,侍郎辛苦了,不知道侍郎说的这位大人物,具体是——指的谁呀?”
王愿招了招手,见他叫拢了过去,嘱咐道:“前段时间,朝中一位大员的千金,出去游玩,结果路遇商队,就跟着一起回京,没想到在你们这儿遇到了劫道的,人家姑娘的清誉受损,这件事呢,又不好大张旗鼓地调查,所以我来看看。”
安戟听着他半遮半掩的表述,心里大概也有个底了,应该不是什麽好事,还跟姑娘有关,要不就是哪家千金出了事,要不就是哪位大人在找小妾。
“这个···侍郎能否再提供一点信息啊,我们黔州近些年往来商客衆多,不知道您说的哪一只商队,沖撞了这位贵人吶?”
“前段时间,往长安送茶叶的商队,多吗?”
“哟,侍郎看您说的,这段时间正好就是采茶的时候,每天都有商队往长安送货去呢。”
茶叶,难不成是你参了一股的生意,还有女人?你小子还真想着财色双收啊。
安戟一边在心里骂着这个老东西,一边还得陪笑着,那老脸扯的呀,连他自己都收不回来了。
“那就查查,往南诏送过货去的,或者是跟南诏人做过生意的,找找看嘛。”
他倒是说得轻松,自己一边喝着茶,品着点心坐在堂前就开始发号施令了,你知不知道每天有多少商户要跟南诏人做生意的?啊?还查查看?我这个刺史还当不当了!
安戟忍着心里的怒火,继续伺候道:“南诏啊,跟咱们大唐,生意上一直是不断的,而且这山高林密的,咱们的人手也不可能天天去看着呀,您说是不是?下官斗胆问上一问,这位上头的大人物,是在黔州得罪了什麽南诏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