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的凤眸里此时却藏着少见的笑意,他长臂一推,便让我浑身都陷进绵软的床榻中,他凉薄的唇瓣微微勾起,附耳在我耳侧,与我说了句悄悄话。我压根儿听不得这种话!立刻便将眼睛瞪得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谢言,我的整张脸都羞得快滴血,只能指尖颤抖地抵着谢言硬邦邦的胸膛,羞愤道,“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什么端方君子,什么谪仙下凡,都是骗人的!此人明明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却老是在我面前演戏,今天总算是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可恶,我迟钝地感觉像是上当了,觉得谢言不像是我印象中那个谢言,可是该死的,又觉得他这样,我更喜欢了!怎么办!在线等!很着急!“这样便怕了?”谢言慢条斯理地将覆在我侧脸上的碎发剥开,用嘴唇细细描摹我的下颌,炙热的视线落在我腰带处,明明满眼都写着急切,动作却矜贵优雅,如拨弄琴弦的翩翩君子。绅士都是披着羊皮的狼,我此时算是明白了,但也为时已晚,只能用嘴唇去追逐谢言的嘴唇,颤抖着手却解自己的腰带,可我刚一动弹,谢言便抓住我的手,制止了我的动作。“怎么了?”我有些害羞,只将手反过来握住他的手,轻轻地亲吻他的指尖,时不时用脸颊蹭蹭他的掌心。我是愿意的,不论谢言想要对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更何况谢言那般想要我,我更没有必要矫揉造作地故作矜持。谢言静静地看着我,他放任我亲吻他的手指,缱绻的目光在触及我虔诚的举动时一沉,他将我的脸拨过来与他相对,我见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眉宇间爬上了一丝不安,他忽然伸手将我用力地抱进怀中,他从未这般用力地抱过我,像是要将我揉入他的骨血当中。“封九月,你要信我。”“不论发生什么事,你信我,等我,我会来找你。”他这样与我说,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突然情绪这般激动。谢言很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他永远都是超然物外,目中无人,但他这次,不安的情绪不仅外露还感染了我,我心中的焦虑和不安也冒了出来。作者有话要说:谢言到底说了什么骚话,猜对发红包。ps30号凌晨不更哦。“留着一会儿哭”谢言将我抱得很紧,也弄得我很疼,他的神色是我从未见过的阴鸷冷郁,灰瞳沉沉,似了无生机却又波涛汹涌的黑海。他铁一般的手臂强硬地将我困在怀抱之中,十指紧紧抓着我的胳膊不放,像是在用尽全力握住手中流逝的沙,又像在拼命抓住本属于他的却开始凭空消失的珍贵宝物。我不懂他突然变成这样的缘由,却能感觉到他此刻很是缺乏安全感,还极其需要我的许诺与安抚,于是我尽量放松四肢任由他紧紧抓住我,柔顺地藏在他怀中,如同被恶狼蛊惑对危险一无所知的东郭先生。对谢言这般奇怪的反应,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很想开口问他为何这样说,但我又下意识地觉得他不会告诉我。以我对谢言的了解,他对待我的方式与我爹对待我的方式异曲同工,虽在态度上有所不同,但最终皆是殊途同归。谢言更多时候都把我当成不懂事的孩童一样对待,平日监督我读书写字下棋,不准我上街去胡闹惹事,也不准我与旁人说话,往往我与旁人多说几句便要给我摆脸色。说起来,我更像是他养的孩子,一不听话便被他冷眼相对,他虽不是我爹,但在对我的监视和束缚上,严厉程度更胜于我爹。他不论碰到多棘手的事都从不与我说,只是自己憋在心里,一张俊脸成日里冷若冰霜,愁眉不展。我就算苦苦追问了,也不会得到明确的答复,似乎生怕我坏了他的事。而我的确没什么过硬的本事,就算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估计也只会给他添乱。所以到了这种时候,我虽然生气,但我更多是学会了沉默与乖觉。我有时恨自己太笨,没什么本事,能力不足,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我后来又想,兴许我爹和谢言并不需要我的帮助,只想要我乖乖地待着,不要惹是生非就好了。于是我乖觉地拍拍谢言的背,将语气放得很轻,像在抚慰极其不安的犬类,“我会相信你,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就算是天塌下来了,我也会等你来找我。”“你如今成了我的夫君,我自然是要以你为先的。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但是你现在这样,我有些担心。”我话虽说得这么好听,但心里却不是这样想,不过是在说些好听的话哄谢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