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好,各位同学好,我们是学校吉他社的,我们社团主要是帮助各位同学培养兴趣爱好充实课余时间,当然我们社团有请专业的行业导师来教大家的,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填一下表格,下周五放学之前都可以送到体育器材室,欢迎大家。”语速极快的说完这一大段话,门口的五六个女生像是身后有人追似的跑去隔壁班重複刚刚的流程。
莫之之抓着高马尾,鼻梁高挺天庭饱满,眉眼中带着英气,侧脸的面部弧度优越。她探着身子越过两个桌子中间的走道,从百向其手里接过那张表格看了两眼,“老师,咱们这有多少社团啊?”
说实话,林巧依也不清楚具体数量,学生是可以申请组建社团的,可能会有细微变动。
林巧依:“十个吧,没仔细记过。”
学校要求只能有高一高二的学生参加社团,不论中考和平常的学习成绩,只要到了高三就全部退社。
不过两分钟,教室门口再一次被敲响,差不多的说辞,差不多的流程,只是这次来的是街舞社。听他们的介绍,社团教街舞的老师是他们专门请的校外机构的专业老师,挺靠谱。
这一晚上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几个社团,礼仪队、摄影的、唱歌的、街舞的、画漫画的,百向其手上捏着几张不同社团的表格,这些东西肯定不能全堆在她手里,左一份右一份全部散出去。
当垃圾拿去丢了都不能是她去丢。
池锐撑着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手随意地转着一支黑笔,“你想去哪个社团吗?”
叶淩盯着自己放桌上的那本语文书发着呆放空自己,骤然回过神来,“不想,跑社团不太喜欢。”
“你有想去的吗?”叶淩从他手里拿过那支笔,和他对视。
池锐摇了摇头,说:“麻烦。”这在他眼里就是校内补习班,轻松点的还好,但凡去了个忙的规矩多的社团肠子都要悔青了。
下课铃声永远都是那麽的悦耳,晚上回家的路上,两人悠哉的走着。
开学那天之后池锐都戴着眼镜,路灯斜照下惨白的光,眼镜片折射出一道白晃晃的亮弧在他脸上,他肤色本就白,温柔的神色轻笑着宛若一只精灵,惨白的光遇到他也变得柔和。
叶淩的脚步慢了下来,落后半步,顺着半空中那缕缕光丝将视线转到池锐脸上,那目光太过炙热,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池锐攥紧手指贴在自己身侧,从身后看去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僵硬,他无法忽视,面上有些不自在,内心狂跳不止。
“为什麽要一直看着我?”池锐看着前面的道路,街边的路灯通往万家灯火。
叶淩下意识看向周围,好似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一直盯着人家确实不太礼貌。
“不看路会摔的。”池锐语气平和接着说道。
被喜欢的人带着诚挚而热切的视线注视会带来异常的喜悦而非冒犯,爱与不爱最明显的感觉就在这里。
“不好意思,我想看清楚你眼睛旁边的那个痣,灰色的在灯光下面看得见周围暗下来又没了。”叶淩再怎麽也不能承认自己看男生的脸看入神了,这样很像一个变态,他只好找个理由先混过去。
“嗯有一种想蒙混过关的感觉,但是”池锐中间一个转折,“我接受这个理由了。”
池锐的性格没有那麽跳脱,跟他待一块儿叶淩觉得自己都文静了不少。
车辆驶过时的一道光来得恰到好处,照得池锐异常好看,叶淩心中一动,“今晚想喝奶茶吗?”
“怎麽突然问这个?”
“可能因为你这张脸值得付费观看。”
池锐知道叶淩是在夸他,但这也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这麽形容的,微低下脑袋忍着还是没忍住,轻笑出声。
“别光顾着笑啊,快回答我。”
“好。”其实池锐并不经常喝这些,只是那天恰巧想喝了。
两人一路聊着天,他看着池锐走进小区。
杉湖公园离学校更近,而月湾山庄要沿着这条路再往前走,它和其他两个山庄一起被城市的河道包围。那是一片红白相间的房子像一片小型的小镇带着中世纪风格,近三米高的黑色园林景观路灯立在每幢楼房前,它明黄柔和的灯光和伫立在一旁的树一起静静的等着。
这房子是他们家以前在这买的,看中的就是离市中心近,虽然一直在他名下但放着没人住,现在他到市中心上学正好离得还算近就住在这里。
这边原先就有家政公司定期打扫,现在就他一个人住,工作日上学,周末在家,也没有另外找阿姨过来。
他脱下上衣和裤子,随手丢进一楼的烘洗一体的小型洗衣机里,把昨晚洗好的运动短裤换上,光裸着上半身推开一楼最旁边的一间。
房间的灯光骤然亮起,整个空间一览无余,这里就像一个小型的健身房常见的健身器材都有。进门的那面墙壁上紧贴着安装了一排柜子,柜子的高度刚好到叶淩的大腿处,各个规格的增重沙袋,各种型号的哑铃分类整齐的摆放着。
柜子上方是常用的大罐的药油,电线绕得整齐的筋膜枪以及装备齐全的药箱和一些绷带。
他的皮肤不像池锐的那麽白,要深几个度,晒得均匀的蜜色将肌肉线条更清晰的展示出来。
随着叶淩拉动器材的动作,手臂和背部的肌肉清晰有节奏地舒展和隆起。健身室里昏黄的灯光仿佛一支沾满油画的笔刷,描绘着这个在光影中青涩又富有爆发力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