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霏苒感觉自己的喉咙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扼住了,呼吸有些困难。
霍祈安继续说:“我今天想了很久。本来是打算让你约束你弟弟的,但转念一想,你连自己都管不好,我能指望你能管好你弟弟吗?我还是不费这个工夫了。反正这件礼物已经送给你了,你保管不好,这份礼物也就失去了它的价值和意义。请你把这些东西转送给你弟弟,就说这是他姐夫送给他的。他要是再敢动他姐姐的私人物品,哪只手碰的我剁他哪只手,听清楚了吗?”
霍祈安这哪里是在让她当传话筒,分明是在指桑骂槐,杀鸡儆猴。
可是他最后说的两句话快让她感动哭了。
一来宣示了主权,二来替她出头。
池霏苒都不知道说什麽好了。
她脸上堆着笑,娇嗔而谄媚地说道:“你可真是宽宏大量,格局都和别人不一样。我上辈子积了多大德,这辈子才能嫁给你。”
霍祈安却不吃她这套,严肃地说:“现在是你耍心眼的时候吗?你再跟我这样嬉皮笑脸,我们就没什麽好谈的了。”
池霏苒见霍祈安来真的,也见好就收,敞开心扉说道:“这东西丢的时候我可着急了,我猜到是商清桦为了还赌债拿去卖了,问了他好几遍他都不跟我说实话,我也没办法,当时宰了这这小王八的心都有了。但是就像你说的,我没保管好也有责任。你知道我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如果不是遇到飞来横祸,没犯过什麽错。可那时候天灾人祸全部砸向了我,我的心情真的很低落沉郁。”
她开诚布公地剖析着自己的心理:“我不是为了利益或是贪图享乐而拒绝解释的,我只是压力太大了,没有能力消化,又不想把消极的情绪传播给你。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抗压能力大得多,大概很难理解我。但我不是说你更坚强,情绪更稳定,就理应承担更多。我确实自私地忽略了你的感受,没有跟你商量就不告而别,是我做的不对。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在意你的,不然也不会因为害怕彻底失去你而把这个孩子留下来。”
她有想过辩解,但从没想过强迫霍祈安理解,亦或是颠倒黑白,倒打一耙。
霍祈安就问她:“你有试着让我理解吗?”
池霏苒挫败而懊悔地承认:“没有。”
霍祈安又说:“不想让彼此牵肠挂肚的话,现在就请你让我理解一下。”
池霏苒笑着耍赖:“说来话长。”
霍祈安强硬道:“长话短说也要说。”
他垂首看了眼腕表,对她说:“从你进门到现在,只过去了十分钟,我已经大致知道了你的苦衷,估计再给你半个小时你就能跟我解释清楚所有细节。”
他不容置喙地下了最后通牒:“我知道你很忙,但我相信你有把话说清楚的时间。今天晚上把别的事都抛开,只说这一件,我看你会不会心烦意乱。”
霍祈安凭这三言两语已经把她的退路都堵死了。
池霏苒真服了他这套毫无民主可言的作风了。
可仔细一想,他的要求是合理的,并不过分,专治拖延症。
而且问得不早不晚,恰到好处,她刚把要紧事处理完,今晚正好有空,没有不配合的理由。
池霏苒无奈地笑了笑:“好吧,我都说。”
于是这天晚上,池霏苒把起因经过结果对霍祈安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