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已隻好躺在床上试图用睡眠来压抑一切的不适。
周围寂静极瞭,我听不见窗外风吹过的声音,也听不见以往叫的欢快的鸟鸣,隻有我急促痛苦的喘息。
“啊——”剧烈的头痛迫使我用双臂使劲抱住头颅在床上挣扎翻滚。
疼!疼!
烦!愤怒!毁瞭他!毁瞭一切!砸掉一切!
负面的情绪夹杂著无止息的疼痛疯狂折磨著我的身心。
猛然的,我听到从窗外传来的一阵乐音——
“穿过时光的痕迹,
那些不曾纪念的过去。
留在春天的诗裡,
在最温柔的日子相遇。
是否记起,
埋葬在青春的深刻,
不要回忆,
风儿卷起的心情。
迷茫的人啊,
放下苦痛的执念,
留在春天裡,
留在春天裡,
……”
悠扬轻松的曲调令我有一阵的放松,我缓缓的舒展自己的身体,尽可能的去享受片刻的安宁。
这首歌从哪裡传来我不知道,我想也并不重要。
——
“刺啦——”一阵令人牙酸的地板摩擦声伴随开门的声音突兀的闯进我的耳朵。
我揉瞭揉眉心,不得不起身去查看噪音的源头。
这个点,我实在想不明白谁会来我傢?
房门前,一头烫染卷发的中年妇女费劲的弯著臃肿的身体,往房裡拖拉一个蓝色塑料筐。
我快步上前,看著眼熟的身影,试探著叫瞭一声“陈姨?”
“哎哎是我!累死我瞭都,这一箱苹果给我搬出一身汗!要不是为瞭你…唉!真是不省心!”
女人一手插著腰,一手抹著额头上淋漓的汗水,头顶的卷发似乎因焦躁和抱怨的火气又膨胀瞭几分。
“杵著那干嘛!没点眼力见…不知道给我拿点纸来!”她上下扫瞭我一眼,拿开腰上的手指著我,转而又坚持不住似的扶著门框。
我不动声色的皱瞭皱眉,无奈的转身服务这位不速之客。
陈姨,岑近春的小姨陈湛芳,一位颇具争议的女性,泼辣吝啬,刻薄势利,又总喜欢自以为是的施舍一些装模作样的善意。
岑近春的母亲去世以后,行为就更加变本加厉,前几年还总喜欢仗著亲缘关系来我傢拿点“不重要”的东西。